吳起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眼神四處尋找著他能鉆的地縫。
“你不說我替你說。”
吳素站直身體，邊走邊道“他當時看見拿槍的我，就嚷著讓我收他為徒，我就跟他說憑什么？我當時的原話是，憑什么？憑你私闖入我屋中看到我兵器后猜對我會武功？你要知道一件事，如果你在我屋中不是跪著的，你已經死了。”
吳素用下巴指了指吳起，對周千瑜道“你知道這個臭不要臉的怎么說嗎？”
不等周千瑜說話，吳素學著吳起當時的語氣自顧自道“憑我可以做您兒子而不是徒弟，憑我可以為您養老送終，而不是藝成忘師。您若有難，將來我替您抗，您若受恩，將來我幫您還，您若有仇，將來我為您報。您若仙去，我為您選上一塊好地，守孝十年！”
周千瑜挑眉望向吳起，這回答可以呀。
吳起沒理周千瑜，他這會兒在給自己腳趾頭做著單間，這話讓第三個人知道真的太羞恥了。
吳素走到吳起身前一巴掌拍在面前人的后腦勺上“行了，不是因為這些話我也不會認你這個弟弟的，害羞什么？嫌我這姐姐給你丟人了？”
吳起用力搖頭。
吳素轉頭望向周千瑜“你們倆說話我也不是故意偷聽的，主要是到了我這個境界耳力會變好，我在屋里不想聽也全部聽見了。”
吳素右手按著吳起后腦勺揉了揉“這小子呢，想替我給你解釋，但他從小不愛讀書，繞來繞去就沒繞道正題上，我呢，有仇，大仇，我爹給我找了個倒插門的，結果那倒插門進門后先是把我爹毒死了，然后聯合他早就買通的宗族長老誣陷我弒父，我差點死在吳州，不過幸好還是逃了出來。后面的事依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想的到，我就不多說了。”
吳素揉著吳起后腦勺的右手向下按了按“我認他當了徒弟兼弟弟后，他就跟我改姓吳，改姓這事他也沒對不起誰，他爹娘把他丟在深山老林里，他爺爺把他撿回來后讓他跟村里姓了王，老頭應該自知時日無多，姓了王村里也不會太為難他這個小孤兒。”
周千瑜望著這不久前才社死過的師父，心里有些佩服‘這心真大，恐怕是有社交那啥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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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著，周千瑜有些不確定道“師父，你說這個不會是想讓我也改姓吧？”
這吳起原本姓什么好像跟他沒什么關系吧。
吳素翻了個白眼“吳起既然愿意跟你說他的過去，跟你解釋什么，就表明他真的認你這個師弟了，改姓這事在他心里是個疙瘩，我就幫他跟你解釋了。”
周千瑜點點頭“師父是想去南邊立戰功在軍中培養勢力？”
吳素終于放過了吳起的后腦勺，走到空著的石椅上坐下，邊給自己倒茶邊道“這是我教你武功的條件，待我在軍中有了一席之地能領兵攻打吳州。”
‘大梁好像攻打過吳州，我記得史書上說大軍在攻打吳州的路上鬧了內訌，原因好像是軍中一半的人都是從吳州學武歸來去當兵的，這種情況到如今好像也沒有改善，我估計如今大周軍中有十分之六的人都是師從吳州。不好搞啊！’周千瑜將自己已知信息進行了分析，不看好吳素的做法。
就算她擁有了一支沒有師從吳州人員的嫡系兵馬，將來由南向西北，會遭到的阻攔也不會少。
吳州這廣收學徒一招實在是妙，而廣收學徒不收學費還管吃管住就更妙。
雖然這些人不會被傳授吳家正宗槍法，學成出師不許逗留吳州，但有多少人會忘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