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老狗,每年都會勒索三大部一次,每次的數額不定,年景好就多要些,年景不好也不少要。
使者來了。
“皇叔有交代。”
懷恩微微頷首以致敬意,“本汗在傾聽。”
使者微胖的臉上多了一抹威嚴,卻因為下巴胡須上一塊凝固的羊油顯得有些滑稽。
“大唐無禮,陛下震怒。”
呵呵!
懷恩輕抿嘴唇,想到上次大戰林雅敗北,就忍不住想笑。
他低聲道:“是很無禮。”
北遼沒事兒就去北疆襲擾,北疆反擊一次就是無禮了?
使者說道:“基波部一直是大遼的好朋友,皇叔說了,希望此次基波部也能知曉站在哪一邊。”
沒有絲毫考慮,懷恩低頭,“基波部永遠都是大遼最忠實的牧馬人。”
使者含笑撫須,覺得手心有些油膩,就在胡須上捋捋,完成了一次上光工作。
“陳州今年的收成會很不錯,皇叔期待著能看到基波部今年也有個好收成。”
基波部不種地,每年收成都靠搶掠。
“皇叔可是要出動大軍?”懷恩問道。
使者搖頭,“皇叔本想出動大軍攻破陳州,可請了人來占卜得出了一個不好的結果。”
使者的臉上多了神圣之色,懷恩也起身,以示對神靈的敬仰。
“今年若是出動大軍,對大遼的朋友不利。為此皇叔壓下了建功立業的心思,只求我們的朋友安康。”
“多謝皇叔。”面對如此‘熱愛和平’的皇叔,懷恩覺得用無恥都不足以形容。
程序完成,使者干咳一聲,“天氣有些熱,路上想買些果子吃,一摸錢袋卻掉了。”
呵呵!
這特娘的草原上誰會賣果子?
赫連春的人,連骨子里的貪婪和無恥都一模一樣。
懷恩說道:“使者辛苦,來人,帶了使者去歇息。”
有人進來,帶了使者出去,出門就很懂事的道:“可汗準備了些小東西,希望使者能喜歡。”
使者矜持的道:“這怎么好?”
“使者若是不收,可汗會處死小人。”
“那我只好勉為其難了。”
少頃,一群頭領貴族進了大帳。
“皇叔令人來傳話,讓我基波部出擊陳州。”懷恩的眼中多了一抹怒色。
一個叫做山胡的貴族開口就罵:“北遼敗了,這是想讓我等去為他們報仇?”
“使者離此不遠,小聲些。”另一個頭領勝種皺眉,不滿的道:“你的大嗓門上了戰場只會暴露咱們的蹤跡。”
“你滿腹詭計卻尋不到地方施展,只能窩里斗!”山胡反唇相譏。
勝種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爭執,而是分析道:“若是北遼真要報復,就該起大軍進攻宣州。皇叔令我基波部出擊,我以為……”
他看著眾人,聲音又放低了些,“最近幾年,咱們的實力增長的太快了些。”
“這不是好事?”有人不解。
這等蠢貨!
勝種冷笑,“基波部就在大唐與北遼之間,若是咱們強大了,可會繼續聽從外人的吩咐?”
“自然不能。”
不少人的眼中都多了一種叫做野心的光芒。
“這些年北遼驅使我三大部不斷襲擾攻擊陳州,其中七破太平城。看似風光,可死傷多少?”勝種拱手,“還請可汗訓示。”
他話說了半截,也就是弄了個引子。懷恩此刻順勢出場總結,威嚴感十足。
懷恩看了勝種一眼,微微點頭以示滿意。
“北遼需要虛弱聽話,但能足以給陳州帶來巨大麻煩的三大部。”
有人不忿的道:“這不是養狗嗎?北遼把我等當做是他們養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