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數十官員,并無一人開口。
顯然,在他們的眼中,侍女不算是人。
就如同兩頭羊。
“打!”
兩個侍女的身體猛的在長凳上蹦跶,隨即松弛。
啪!
一杖打下去,上半身又猛的抬起來,那雙密布血絲的眼睛瞪大,眼角竟然撕開了些,幾絲血溢了下來。
太子妃回身看著寢宮內,低聲道:“你以往時常昏迷,不過從未如此昏迷不醒,那邊怕是還以為依舊如故。打死兩人,皇后那邊就能找到過問的理由,隨后可去尋陛下稟告此事……”
春云低聲道:“那些人怕是會說娘娘殘暴。”
“成王敗寇罷了!”淳于燕驕淡淡的道:“他勝了我便母儀天下,他敗了陛下也不能拿我如何,冷宮中待著無趣,不如現在折騰一番,好歹也算沒白活。”
春云說道:“就算是殿下敗了,后宮之中也不會苛待娘娘。”
“我知。不過失去了權力,任何地方都是冷宮。”
“是。娘娘,鐘先生那邊……”
“鐘遂不是醫者。”
“是。要不,尋人去陛下那邊告知?”
“他昨日就知曉了。”淳于燕驕冷笑道:“不過是看熱鬧罷了,摟著那個女人,心中不知想著什么,大概是得意吧。”
“娘娘慎言。”
淳于燕驕的眉間多了怒色,“慎言慎言,殿下就要去了,慎言何用?他有本事便把我也處死了。可惜他不敢!”
春云嘆息。
淳于燕驕緩緩走到塌邊,臉上浮起了詭異的笑容,輕聲道:
“你若是死了,他估摸著會對我感興趣,到時候把莪也收入他的后宮之中。太子的兩個女人一起侍奉他,老扒灰會如何的得意……”
春云聽的渾身一震。
“和進冷宮相比,我更喜歡去侍候他,好歹還能多享受些年頭。”
淳于燕驕出了寢宮,兩個侍女的屁股已經破了。
屁股青紫還好說,破了之后,半條命也沒了。
淳于燕驕看著梨園方向,冷冷的道:“狠狠地打!”
“且慢!”
有人出言阻止。
淳于燕驕目光轉動,看著走出來的年輕人,問道:“此人是誰?”
身邊內侍說道:“娘娘,此人是新任太子中允,楊玄。”
淳于燕驕冷笑,“那個賤人的救命恩人?”
楊玄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竟然開口阻攔。
“何事?”淳于燕驕問道。
我該如何說……杖斃宮人太暴戾?
可李泌這一支大多是變態,連特娘的他們的女人也是如此。宮人在他們的眼中連牛馬都不如。
史貴看了楊玄一眼,低聲對身邊人說道:“太子妃正想尋個人來作伐,好令宮中沸騰,楊玄此刻站出來……尋死!”
身邊人低笑道:“他想作甚?”
史貴說道:“大概是想出個主意,引來太子妃的關注,若是太子能醒來,這便是功勞。”
身邊人笑道:“就怕這功勞他沒命受。”
那邊,楊玄收斂心神,說道:“臣在老家時,曾有方外人借宿,當日村中有人奄奄一息,有人病重。病重那人的家人求方外人出手救治……”
這特么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個?
有人在冷笑。
春云低聲道:“殿下若是……娘娘就當立威。”
就算是太子去了,大鬧一場的太子妃身后有一家四姓為靠山,皇帝也不能苛待她,說是冷宮,少不得一應享受都留著。
淳于燕驕微微點頭,“且聽他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