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賤人昨夜是一個人睡的,還是和誰?
那些將士也起來了,洗漱,做早飯。
炊煙裊裊。
對面。
老賊和屠裳在忙碌著早飯。
鄧演出來了,圍著火堆溜達。
那個帳篷沒啥動靜。
誰在里面?
陳秋覺得滿口的苦水。
那個李玄大概是去方便了吧。
帳篷動了一下,有人出來。
是長陵。
陳秋瞇眼看著她。
還好,就長陵一人。
接著。
又出來一人。
楊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轟!
陳秋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
哪怕知曉昨夜那些人定然會和長陵待在一起,可當看到是那個俊美多才的年輕人時,各種遐想不可抑制的充斥著陳秋的腦海中。
他覺得所有人都在笑話自己。
每個人的眼中都帶著譏諷。
公主被那個唐人睡了!
你這個一無所獲的狗!
“賤人!”
陳秋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說誰是賤人?”
赫連羽走了過來,沉聲問道。
此刻陳秋的名聲迎風臭十里,他不能給赫連羽等人彈劾的口實……陳秋說道:“我。”
赫連羽點頭,“你知道就好。”
那邊,楊玄和長陵在低聲說話。
“這邊景色如何?”長陵在帳篷里就梳好了頭。此刻看著多了些少女的活潑。
楊玄看了看,“蒼涼,雄壯。”
“我喜歡騎馬。”長陵瞇眼,伸手在眼前搭個涼棚,“那時候我傻乎乎的,想去追趕太陽,就這么追啊追,直至太陽落山。”
“長陵追日。”楊玄想到了那個世界的傳說。
“后來我才知曉,太陽是追不上的,就如同許多人,許多事。”長陵微微翹起嘴角,“不過,我喜歡你那兩句詩。”
她負手緩緩看向楊玄,“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當日中午,他們路過了一個大型集市。
人很多,攤子也很多。
甚至能看到那些牽著馬,風塵仆仆來趕集的人。
“他們需要來這里采買東西。”長陵知曉這個,“隔一陣子采買一次,鹽巴什么的。”
“歇歇吧!”楊玄說道。
長陵笑了笑,“你不怕我跑了?”
楊玄搖頭,“不怕。”
長陵跟著他越久,對陳氏的打擊就越大。
——為了陳氏,公主委身于賊人之手多日。
傳回寧興,陳氏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鄧演終于從馬車里探頭出來。
“哎!”
沒人搭理。
“哎!”
老賊坐在車轅上,不滿的道:“喊什么?”
鄧演問道:“老夫戶部侍郎,你等是誰的麾下?”
有公主在手,鄧演覺得自己安全了。悶了一日后,他摸清了情況,覺得這三人應當是斥候或是密諜。
于是他便嘚瑟了起來。
“你問這個作甚?”
“老夫想知曉是誰出的手。”鄧演干咳一聲,端起架子,“此次多虧了你等。回頭鄧家自然有酬謝。”
老賊覺得這貨的姿態太膈應人,“什么酬謝比得過我等為此赴險?”
還有劉擎率兩千騎在北遼斥候的縫隙中游走的辛苦。
鄧演淡淡的道:“不識抬舉。”
楊玄在前面回頭,“再多說一個字,便丟你下去。”
鄧演剛想開口。
“老賊!”
楊玄冷著臉。
老賊獰笑道:“鄧侍郎,可要老夫伺候你?”
鄧演縮回了馬車里,嘀咕道:“且等老夫回去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