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石頭只是笑了笑,沒接茬。
皇帝緩緩而行。
“太子那邊如何?”
“每次送食物進去,都能吃完。”
“他倒是好胃口。”
“東宮那邊可穩妥?”
“東宮如今人心浮動,不少人在尋路子,想調離東宮。”
“人總得有事做,否則便會胡思亂想。”
皇帝丟下這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
晚些,敬王李博被叫了來。
“見過阿耶。”
李博一雙眸子咕嚕嚕亂轉,一看便是不安分的孩子。
皇帝笑道:“聽聞你最近讀書不用功?”
敬王搖頭,“阿耶,我每日讀書辛苦,只是先生想多教我些,我不肯,先生就冤枉我!”
尊敬師長,這是規矩,可敬王卻出言誹謗自己的先生。
皇帝冷冷的道:“大膽!”
敬王跪下,渾身顫栗,“阿耶別罰我!”
“跪兩個時辰。”
兩個內侍把敬王帶走了。
兩個時辰后,敬王保持著下跪的姿勢,被抬到了明妃那里。
再大些,他就要離開后宮了。
“這是怎么了?”
明妃問清了情況后,又埋怨了敬王半晌。
躺在自己的床上,敬王雙手枕著腦后,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我若是好生讀書,怕是沒個好結果。”
“太子若是和我這般廢材無用,哪會被幽禁在東宮?”
“阿娘曾說過,太子便是因為背后的勢力太強,所以倒霉了。”
“太子背后勢力強大才會倒霉,如今東宮空著呢!連宮女都知曉衛王不可能,就剩下一個越王,這時候若是有人夸贊我聰慧聽話,不只是阿耶要弄死我,怕是越王和皇后也想弄死我。”
“所以啊!保命要緊。”
他閉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詞。
“……天子以下建旃之者,干首皆注旄……”
若是先生在側,定然會一臉見鬼的表情。
這位頑劣的敬王,竟然在背誦他白天教授的功課。
下午,皇帝這邊準備吃晚飯,后續并未安排什么事兒。
“陛下,奴婢今日出宮住一宿。”
皇帝點頭,“對了,你那對食是焦慧吧?”
“是。”韓石頭抬眸,眼中有些難為情之意。
貴妃笑道:“竟然還會害羞?”
皇帝笑道:“他是人,如何不會害羞?去吧!”
韓石頭告退。
幾個內侍在門外行禮。
頷首后,韓石頭離去。
身后,一個內侍說道:“韓少監鐵面無私,若非和焦慧做了對食,真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似的。”
“是啊!這人沒了欲望,那還是人?”
“所以啊!是人就有弱點。”一個內侍作睿智狀。
“這話有些意思。”
韓石頭一路出宮,就這么緩緩而行。
一個錦衣男子在側面止步,有人認出了他,“是駙馬黃林。”
黃林行禮,“見過爺。”
韓石頭止步回禮,“見過駙馬。”
黃林笑道:“爺這是回家?”
“是。”
黃林嘆道:“百姓都回家了,爺才將出宮,可見辛苦。”
韓石頭只是微笑。
隨即分手。
如今他在宮中威勢越發的重了,駙馬們見到他都稱呼為爺,公主和皇子見到他稱之為阿翁。
他的家靠近皇城,一路到了家門外,輕輕叩門。
門開,仆役張柳歡喜的道:“阿郎回來了。”
韓石頭點頭。
“郎君。”焦慧出來了,身材頗為豐腴的她笑吟吟的道:“還以為今日郎君不回來了,于是奴就讓廚房少弄些飯菜。張柳快去廚房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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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吃不了多少,不用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