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使君!”唐軍歡呼,士氣大振。
“楊狗來了!”敵軍有些惶然。
“多少?”王登努力看去,老眼昏花卻看不清。
一個好手說道:“看著一片。”
“五百騎!”有個軍士喊道。
“艸!”有人罵道:“五百騎來作甚?來送死?”
咱們五百騎頃刻間被打成了狗啊!
梁靖也陰郁的道:“五百騎,子泰大意了。”
王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當初尚書說過,楊玄好像……以少擊多,滅了瓦謝。”
還未等他們想出個結論,敵軍就亂了。
“楊狗來了。”
沖上山包的敵軍方才還在得意洋洋,興奮不已,此刻卻惶然不安,紛紛往下跑。
“哎!怎地跑了?”
這特么馬上就要擒獲使者,竟然跑了?
“是楊狗。”
土包下,幾個將領面色凝重。
“撤下來,結陣。”
土包上,一個將領捂著受傷的肩膀往下看。
“哎!五百騎啊!他們怎地不是沖殺,而是結陣?”
“這是防御之意。”
梁靖看了王登一眼,“老王。”
你是老兵部,發表一番看法。
王登眼皮子狂跳,“是防御之意,可……那只是五百騎啊!”
今日他的老臉被反復抽打,腫脹不堪。
五百騎疾馳而至,隨即和敵軍對峙。
大旗下,楊玄淡淡的道:“讓他們來個人說話。”
王老二策馬出去,“來個人說話。”
對面幾個將領商議了一番,隨后一個年歲大些的將領出來。
楊玄策馬出陣,指指土包,問道:
“為何?”
赫連春主持的和平峰會才將結束沒多久,這里就開始了廝殺。
將領干笑,“兒郎們見到肥羊,總是要劫掠一番的。”
楊玄笑了笑,“三大部本質便是馬賊,這一點我知曉。只是,今日該如何?”
土包上,梁靖和王登仔細聽著。
“別再打起來。”這是王登第一次見識戰陣,先前的刀光劍影,以及各種死傷嚎叫,早已讓他心生退意。
梁靖點頭,“看子泰周旋,告訴他們,準備好,若是不對,就沖下去。”
下面,將領嘆道:“楊使君來了,那沒啥說的,咱們撤兵。”
山包上,王登低聲道:“佛祖保佑,回頭老夫就去燒香。”
梁靖也松了一口氣,笑道:“子泰竟然有此威懾力,可喜可賀啊!”
那些幸存者也都松了一口氣。
和平降臨了。
但大伙兒卻見楊玄微微搖頭。
淡淡的道:“從未有人能攻擊大唐使者而無恙,這個頭不能開,否則大唐威嚴何在?”
將領面色微冷,“楊使君意欲如何?”
“血債,血償!”
王登跺腳,“哎!這不是……自尋煩惱嗎?”
他差點說出無事生非,但想想好像是自己等人惹出來的事兒,若非楊玄來援,此刻他們已經做了這伙人的俘虜。
雖有人說要活捉使者送去潭州,可以俘虜的身份去潭州,那不是出使,而是羞辱。
回頭他就可以自盡了,否則回長安難逃一死。至于梁靖,有貴妃在,老命能保住,但少不得要蟄伏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