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遵風塵仆仆的進了城,見到急匆匆趕來的越王,下馬拱手,“怎敢如此?”
越王笑道:“周長史一路辛苦。”
寒暄了幾句后,周遵問道:“不知北疆援軍可曾到了?”
“說是就在這幾日。”越王笑道:“軍中有規矩,誤期乃是大罪,想來北疆軍不會遲到。”
周遵頷首。
隨后進城的是長安援軍。
沒人多看他們一眼。
羅冰和莫從端也在援軍之中,帶著麾下三百騎。
“看來咱們不大受歡迎。”莫從端悻悻的道。
“看門狗啊!”羅冰笑道:“看門狗出了長安,誰會歡迎?”
進了節度使府,一番寒暄和交代后,張煥說道:“先歇下來,下午老夫令人準備酒宴,為周長史接風。”
一個長史不足以讓他如此,但這個長史還是一家五姓中周氏的家主,自然另當別論。
下午,南疆文武齊聚。
周遵帶著幕僚和隨行的將領赴會。
酒過三巡。
張楚茂使個眼色。
一個異族將領起身說道:“聽聞周長史家傳修為了得,此戰定當斬將奪旗。”
周遵看著此人,淡淡道:“老夫是行軍長史。”
輪到行軍長史殺敵,此戰定然慘敗。
作為家主,他的身邊不乏好手,修煉只是為了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罷了。
張楚茂介紹道:“此人叫做阿史那嚴誦,乃是南疆悍將,最喜打斗。周長史初到,要不……給我等一試身手?”
這是挑釁!
在長安,周遵給了楊松成一拳。
楊松成不計前嫌,主動舉薦周遵為行軍長史。
此刻。
楊松成的女婿露出了猙獰。
周遵看看左右。
張煥仿佛在沉思什么,沒聽到。
越王低聲和身邊的幕僚在說話,好像沒聽到。
其他文武,文官還好,最多是幸災樂禍的神色一閃而逝。
武將們壓根就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就差捧腹大笑了。
——他們最喜歡看到貴人倒霉出丑!
而且怪不到自己的頭上來。
周遵深吸一口氣。
張楚茂微笑補刀:“若是周長史不肯出手……老夫以為也無傷大雅,畢竟,承平已久啊!”
這是想給周氏埋雷……承平已久,周氏已經喪失了武勇。
和南周不同的是,在大唐,評價一個家族的潛力,武勇是一個重要的風向標。
一個家族失去了武勇,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子弟出仕只是一條腿。
瘸子!
走不遠!
眾人含笑看著周遵。
外面有人說道:“還請等小人去稟告相公。”
“無需,我自己進去。”
一個男子從容的道。
腳步聲就在門外。
眾人緩緩抬頭看去。
楊玄就站在門外,看著張楚茂。
“誰,想一試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