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云聽著兩人走遠,從石壁內走出,仰天打了個哈欠,看了看四周,順著地上極其明顯的痕跡,一步一晃的跟了下去。
藤蔓之地,早已是面目全非,雖然被那些人給平整了許多,可依然殘枝滿地,大部分的蔓藤被深埋或半裸于泥土之中,周圍的大小樹木雖然也已經被重新種下,可再有幾天的雨,一陣風便讓它們再次倒下,無人理睬之下,只有枯朽,偶爾幾顆,或有枯木逢春的運氣。
趙子云看得直搖頭,但他也知道那十幾人已經盡力了,如果不是有他們的尊主的要求,恐怕在情況下,他們早就一走了之。
嘆了口氣,他正身以待,喃喃之語出于口中,似有還無,不一刻,這片地方上空如同采蜜的群峰嗡嗡,慢慢的,一團云霧籠罩其中,肉眼可見的,那深埋于地下的藤蔓慢慢的拔節長出,一個個葉苞露芽,隨之,新生的嫩綠小葉子晶瑩欲滴。地上的原有殘枝殘藤,則凌空而起,散落更遠的地方,落地生根,苞開葉傘;而那被摧殘過的蒼勁大樹,則老根新生,斷根再長,牢牢的生長在更深的地下。
半柱香時間,這里的衰敗之相已變得生機勃勃,重塑造化。眾植生風,嘩嘩而響,像是在向趙子云道謝,再看時,這里早已渺無蹤影。
“真是可惜了,半點蜈蚣肉也不留,鼠大他們沒有口福啊!”一座上頭之上,趙子云站在那里,回望了一眼老蜈蚣身死道消之地,滿臉的惋惜,又朝著胡家村的方向,抿嘴看了一眼,便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仍在下著,趙子云到家之時,已是黃昏漸至,山里的夜晚總是來的早一些,窩了一天的鳥兒,咕咕的飛出,尋覓幾口吃的,而后歸巢繼續擠在一起打瞌睡。趙子云蹲在自家院子里,看著又拔高了兩節的秧苗,眼中的希翼不遮掩的顯露出來,似乎看到了秋天的豐收。
“鼠大,你們出來吃東西了,桌上的給我留一只,其他的都是你們的。”豁然間,蹲著的他扭頭對著還沒有打開的屋門,大聲的說了幾句,又探頭向屋側燒水煮飯之地看了一眼,嘆了口氣。
今日的少年歡樂行到此結束,只愁眼前的吃吃喝喝,呵,有吃已經不錯,那有的喝。
趙子云進得屋來,看了一眼木桌,一只熏黃色的雞躺在那里,少了一個雞腿.
“嗷...”趙子云對著屋里地上大吼了一聲,又狠狠的跺一腳地面,“鼠二,你娘的個沒出息...”
坐在石凳上,看著幾只還沒洗的茶渣茶爐,一揮手,全部掃于圓桌邊緣,看著那小茶爐,屁股一挪,探身向桌下看去,只見一個鼓囊囊的黑色布袋立在那里,伸手拿了過來,沉沉的,打開一眼,滿眼的喜色,“還是這便宜老哥不錯...”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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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放下袋子,走出屋門,來到院外,略一觀察。便向一處長著幾根竹子的地方,剛被他蒸干的衣服又點點滴滴的接納著雨痕。
沒過一會,趙子云拖著一根光禿禿的珠子走了回來,放在院門外的雜草叢中,蹲在地上,揮手如刀,把竹竿劈成長短不一的幾節,又把其中的幾節生生捏開,一條條的撕扯成小竹棍,剩下的長竹竿,小心翼翼的用手撕下幾根長長的竹條,然后翹著嘴巴歪頭想了想,便胡亂的抱在懷里,兩只手里分別抓著一些,哼哼著的進了屋里。
不成調的小曲斷斷續的響起,屋里漸有香味散出,圓桌上,竹子做的支架放于茶爐之上,幾塊銀碳正明火盛旺,被分成幾塊的雞肉串于一根四四方方的竹條之上,加在支架上,趙子云正捏著竹條的一端,慢慢的轉動著,不時的吞咽著口水。
野雞肉本是熟的,沒多久,趙子云提溜了一下鼻孔,“哈哈,可...”話說一半,幾絲口水已順著嘴角而出,趙子云抬手摸了一把,偷偷的看了一眼門外,大是不好意思,好似外面住著一群常來常往的朋友一樣。
趁熱幾口下肚,趙子云美的長嘆一聲,卻又不盡意,又重新放回去翻著,心急了,外熱里不熱。
“別站著,你不是已經吃好了嘛,趕緊回去,該干嘛干嘛,還有啊,我這雞腿是那個偷走的,說了給我留一整只的,哼!”趙子云面對院子說著,眼睛卻斜視著一旁的地上。
“嘰嘰,嘰嘰嘰嘰....”地上的的鼠二張大嘴巴,嘴角一絲晶瑩正在逐漸拉長,大牙板完全暴露,瞪著小圓眼看著趙子云,站在一旁,一邊說一邊用小爪子指向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