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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擁住她的那一刻,一個冰,一個火,對彼此而言都像是一劑良藥,瞬間能讓自己枯木逢春。</p>
冰可以消融,火也可以熄滅。</p>
滿窗的淡淡月光下,江意臉色雪白,烏黑的發絲黏在頸邊,而抱著她的人身影恰到好處地隱在了陰影里,輪廓深邃。</p>
包裹著她的那股暖意越來越醇厚濃烈,無孔不入,仿佛要把先前扎進她體內的無數冰針都給蒸出來一般。</p>
她終于漸漸找回了知覺,哆嗦顫抖的身子也慢慢地平靜下來了,由僵硬變做柔軟。</p>
只是她腦子一直昏昏沉沉,無法清醒。</p>
再后來,她不哆嗦了,也不喊冷了,乖乖伏在他懷中,如一只睡著了的溫順的貓兒。</p>
她也確夢見自己化身成了一只貓兒,在經歷了一個寒冬之后,躺在爐火邊,抻著四肢爪子,懶洋洋的。</p>
蘇薄將這塊冰捂化了,或許是體質的原因,她身子仍舊溫溫涼涼的,更像是一塊水水潤潤的玉,對他來說極為需要。</p>
等他終也被這塊玉給平息下來以后,她身上原本濕透的衣裙都已經被他揮散出來的熱意給蒸得半干了。</p>
蘇薄將她安放在榻上,轉身出了房間,在院子里撿了一塊小石頭,隨手丟在隔壁春衣綠苔的房門上。</p>
啪地一聲響,將門扉震得顫動不已。</p>
兩丫鬟和另一間房的嬤嬤頓時驚醒。</p>
來羨和江意分開后,為了避開蘇錦年的人,繞遠路溜達了一大圈。</p>
它得去找江意,怎想還沒到地方,又遇到夜里同樣出來溜達的云團。</p>
兩條狗狹路相逢,四眼相對。</p>
來羨便沖它低叫:“汪。”</p>
這一叫又叫到云團心坎里了,云團尾巴頓時搖了起來,回應:“汪汪。”</p>
來羨:“汪汪汪。”</p>
云團愈加興奮:“汪汪汪汪。”</p>
兩只狗用獸語交流了一陣,云團便屁顛屁顛地往回跑。</p>
來羨本以為江意正躲在蘇薄那里,畢竟蘇錦年到現在都還沒拿到人。只是等它去到院子,卻發現江意不在,蘇薄也不在。</p>
蘇薄的房間里水跡斑斑,倒像是先前有人在的樣子。</p>
來羨只好又轉頭回江意的院子去找找看。</p>
結果還沒進院門,它就看見蘇薄正從院門口走了出來。他抬眼亦看見了它。</p>
來羨頓時麻木地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蘇薄也沒跟它一般見識,徑直從它身邊經過,離去。</p>
一人一狗錯身而過,來羨當即一瘸一拐往院子里跑。</p>
江意房中點著燈,它一進房門,便見江意此刻正躺在榻上,春衣綠苔給她仔細掖著被角,神色有些擔憂。</p>
先前丫鬟嬤嬤被驚醒以后,出門一看,見院里空無一人。</p>
她們第一時間就到江意的房門前,結果發現她房門半掩著。推門進去才發現,江意被子也不蓋,窗戶敞著風,導致她著涼發熱,身上衣裙都被汗得半濕了。</p>
眼下春衣綠苔才剛給她更好衣,憂心忡忡地重新把她塞回到被窩里。</p>
今晚江意早早就遣了她倆下去休息,她倆和往常一樣,整理好她的床鋪便退下了。</p>
夜里有來羨在她房中,江意也不需要她們守夜。</p>
可春衣綠苔沒想到江意穿著外衣也不蓋被子,直接就倒床睡下了。</p>
這個時節,一吹風準著涼。</p>
兩丫頭頗為自責,這也是她們伺候不力造成的。</p>
嬤嬤臨時燒了一盆溫水端進來,給江意擦拭身體。</p>
倘若說先前她身上溫熱是因為有蘇薄的余溫,可眼下她就真真開始燒熱了起來。</p>
嬤嬤丫鬟忙活了半宿,江意才退了熱,又出了一身淋漓大汗,重新再換一身干衣裳后,沉沉睡去。</p>
丫鬟欲言又止,嬤嬤道:“有什么話等明日小姐醒了再問吧,方才也仔細檢查過了,小姐身上并沒有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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