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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蘇錦年將她的下人每人各打十板以示警戒。</p>
至于到底是不是和江意有關,他會親自去驗證。</p>
來羨趁著夜色出去瞧瞧情況,回來時江意正從春衣綠苔的房里出來。</p>
綠苔病下了,還沒痊愈,眼下剛喝完藥,江意讓春衣陪著她。</p>
江意輕輕攏上房門,轉頭進了自己的房間。</p>
來羨跟著邁進來,道:“你就不怕他們發現那炭爐里的構造有些不一樣?”</p>
江意道:“他們現在忙著懷疑我,哪有空懷疑炭爐。”</p>
來羨看了她一眼:“你還真是了解他們。這會兒蘇錦年正在過來的路上。”</p>
話落沒多久,果真外面就響起了動靜。</p>
隨從推著蘇錦年進了江意的院子。</p>
江意打開房門,屋里的燈火勻進院子里,將這雨后濕濕瀝瀝的夜烘托出兩分淡淡的暖意。</p>
蘇錦年冷眼看她半晌,開門見山地問:“霜兒溺水,與你有關嗎?”</p>
江意神色溫純道:“沒有啊。”</p>
蘇錦年抿了抿唇,道:“今日你去過,剛好你一走,她就出事,有這么巧嗎?”</p>
江意好笑道:“你看,我說了你又不信。今日我去討公道,本是要讓她出來把話說清楚,可她自個躲在屋子里不見,還把所有的下人都遣出來捏造事實,你怪我?”</p>
想了想,她又分析道:“轉念一想,這事確實很蹊蹺。我沒來的時候她好好的,可我一來她就出事。出事的時候她還恰好把她所有的下人都支走了。你說房里當時若留個把人在,她能出事么?”</p>
蘇錦年面容有些冷沉。</p>
江意認真地問:“會不會是她自編自演呢?”</p>
蘇錦年冷冷道:“空口無憑。”</p>
江意:“你不也是空口無憑來的么?”</p>
蘇錦年瞇了瞇眼,道:“她這么做,除了使她自己受罪,還有什么好處?”</p>
江意道:“好處就是你現在在這里找我興師問罪啊,你不會自己沒感覺吧。”</p>
蘇錦年一時竟對答不上來,心頭無比煩躁。</p>
他看著這個女子微微倚著門框,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p>
從何時起,他竟然再也看不透她的心。</p>
他道:“江意,我們怎么變成了這樣。”</p>
江意愣了愣,有些詫異道:“你確定你是在問我嗎?”</p>
蘇錦年面上的表情頃刻恢復冰冷,道:“只要你不傷害霜兒,我也可保你在蘇家安然無恙。可你若傷害她,就別怪我不顧念舊情,讓你萬劫不復。”</p>
說罷他轉身出了院子,聽江意輕聲笑道:“情深義重,真是讓人感動。”</p>
第二日天不亮來羨就出去望風,直到天色微微亮開,它才跑回來。</p>
一進門,滿身都是濕潤的雨氣,來羨抖了抖沾滿毛發的細雨珠,道:“昨個那只炭爐被丟在外面無人問津,今早起來早就濕冷透了。下人正拎著那炭爐去后廚換新的。”</p>
雖說在房里使用炭爐很危險,可畢竟也是冷天里不可或缺的取暖工具。</p>
尤其是這樣陰濕的天兒,衣物常常不得干,就算戚明霜不敢再放在屋里取暖,下人也得用爐子烘烤衣裳。</p>
那只炭爐放在外面過了一夜,哪還能用。下人當然會拎去后廚更換。</p>
江意之所以讓來羨去盯著,便是等著這時候。</p>
她聞言,叫了春衣和云嬤嬤,趕著時候拎著自己院里的炭爐去后廚,正好把那只換回來。</p>
不然那炭爐若是流落去別的院子里,造成其他的誤傷就不好了。</p>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p>
秋冬的雨不大,絲絲纏綿,卻有股子浸骨的冷。</p>
雨聲鋪在瓦檐上,細細密密,像春蠶吞葉吐絲的聲音。</p>
蘇薄帶著素衣在天明時分回來,衣上浸著雨痕。腳下的路鋪了一層層凋零的落葉。</p>
到了路口,素衣看見有下人提著炭爐往后廚的方向來去,道:“主子先回,屬下去后廚拿點吃的。”</p>
說罷素衣便快步往后廚的方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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