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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薄端起酒來,一飲而盡。</p>
兩人一起用飯間,江意自己不喝酒,但總是十分殷勤地給蘇薄酒杯里添上新的。</p>
蘇薄也只喝了兩杯酒,便不喝了。</p>
江意道:“這酒是不是不好喝?想來后廚也沒什么好酒。”她思忖著又道,“不過你若是喜歡飲酒,等我回侯府后,將我父兄珍藏的好酒開兩壇請你。”</p>
坐榻那邊的來羨不由得又提醒她了:“江小意兒,跟你說過話不能說得太滿,這死心眼兒會當真的。”</p>
江意默了默,正想著要不要改口,蘇薄便應道:“好。”</p>
蘇薄用完了飯,也沒多待,起身離開。</p>
江意送他到房門口,待他背影將要走出院落,便轉身進房。</p>
剛轉身,春衣又提醒道:“小姐。”</p>
江意回頭,卻見他又折身回來了。</p>
他高高大大地站在江意面前,伸手遞給她一樣東西。</p>
江意一看,見是一封信,神情微愣。</p>
蘇薄道:“今日剛到,你父親的回信。”</p>
江意緩緩抬手接過,喃喃道:“謝謝。”</p>
這次他大步離開,沒再回頭。</p>
江意進屋便迫不及待地拆開信件來看,看了半晌,將書信捧在心口,紅潤的眼角許久無法平息。</p>
這一世的軌跡,總歸是在往好的方向一點點發展。</p>
她相信可以的,他們一家人都可以好好的。</p>
***蘇錦年外院里,那些士兵手下不留情,玉珠幾乎是被打爛了下半身,咽氣之后就撂在了那里,便退下了。</p>
蘇薄命他們執刑,但沒命他們善后。</p>
最后蘇錦年不得不叫人來收拾,把外院滿地的血跡清理干凈。</p>
戚明霜還沒醒,蘇錦年獨自坐在飯桌前,看著桌上的菜肴,一點食欲也沒有。</p>
隨從辦完了事回到他身邊,他漠然問:“今日你去三夫人院里,三夫人當真說沒投過毒?她的語氣如何,神色如何,有幾分真假?”</p>
隨從遲疑了一下。</p>
蘇錦年抬眼看他,道:“問你話。”</p>
隨從只好如實道:“屬下去三夫人院里并沒能見到三夫人,只她的嬤嬤說沒有,也不曾進去向三夫人通稟一聲。屬下見時間緊迫,便先回來回話。”</p>
自從俞氏被割發以后,就一直避在院里,誰也不見。</p>
三房老爺回來的次數本就少不說,就連蘇錦年這個兒子俞氏也幾乎不見。</p>
隨從當然看得明白,蘇錦年特意叫他去問,不過是要他去找截臺階下,俞氏到底有沒有做過暫且不論。</p>
隨從道:“屬下去后廚調查了一番,今日,三夫人的嬤嬤確也在玉珠之前去過了后廚。公子要不要親自過去三夫人那里問一問?”</p>
蘇錦年心情奇差,道:“先退下吧。”</p>
一夜過后,第二日天明,外面又是一片濕濕瀝瀝的。</p>
夜里不覺下了一場綿綿細雨。</p>
空氣里的濕寒更重了些。</p>
蘇家府宅外的小巷中,凹凸不平的鋪石上,可見不少積洼。</p>
雨水靜靜躺著,倒映著兩邊院墻屋舍,和一番清寒天地。</p>
車轍聲咕嚕嚕地緩緩駛來。</p>
一輛馬車終于停在了蘇家大門前。</p>
管家進去通報,很快大夫人便端著大方得體的笑容親自出門迎接。</p>
丫鬟嬤嬤攙扶著一位夫人從馬車上款款下來。這夫人一派雍容,姣好的模樣又帶有三分凌厲,見了大夫人,拖著長長的音調開口道:“大嫂,別來無恙。”</p>
大夫人道:“二妹舟車勞頓,老夫人今日一早便開始盼著呢,快快進屋來。”</p>
這夫人隨著大夫人進了蘇家大門,先一道往老夫人的院里去。</p>
老夫人見了她,一半高興一半復雜,招呼道:“薇兒你到了啊,天冷,快進來烤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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