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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讓士兵將現場保護起來,誰也不能碰,并叫了兩個人去報官。</p>
當晚,戚明霜被殺一事便在蘇家傳開了。</p>
官府的官差連夜過來查看。蘇家上下人心惶惶。</p>
老夫人先前病還沒好,這下又雪上加霜。</p>
俞氏還盼著蘇錦年往后有丞相提攜可以飛黃騰達呢,這下好,全部泡湯了。</p>
俞氏氣急攻心,半夜里哪還再睡得著,無論如何也得來看一看。</p>
只可惜被官差擋在了外面,連院子都進不去一步。</p>
俞氏在院外叫囂道:“一定是江意!一定是她干的,這事與我兒子無關!”</p>
江意被暗衛背著翻出數道院墻,蘇家已經被甩在身后,越來越遠。</p>
那個困了她那么久的地方,像一座牢籠。</p>
她不會有絲毫的不舍與留戀,也始終沒有回頭再看一眼。</p>
迎面的寒風吹拂著她的發絲,她瞇著眼望著頭頂遠處的漆黑蒼穹。</p>
這外面的空氣,可真自由新鮮啊。</p>
丫鬟嬤嬤們率先被轉移了出來,此時正心急如焚地在安全隱蔽處等消息。</p>
江意才進一處巷子,就聽見了春衣她們迫不及待地呼喚聲。</p>
江意對暗衛道:“放我下來吧。”</p>
江意雙腳落地,來羨也別別扭扭地下地來。</p>
它被暗衛一路抱著跑,暗衛估計是沒抱過狗,因而抱它的姿勢讓它很是不舒適。</p>
春衣她們忙不迭跑過來,看見她雖然很狼狽,可好在是安全地出來了。</p>
大家長長松了口氣,又有種難抑的酸澀感,不知不覺就落下淚來。</p>
江意道:“咱們回侯府。”</p>
鎮西侯府自鎮西侯遠赴西陲過后,便素日門庭冷清,以往多數時候都是大門緊閉。</p>
然今夜卻是有些不同。</p>
高闊的門楣前掛著兩盞明亮的燈籠,清晰地映出“鎮西侯府”幾個大字,兩邊的漆紅柱子在火光下散發出溫膩的光澤。</p>
侯府管家江永成正掖著手,一絲不茍地守在大門前。</p>
江意的身影出現在巷子口,從黑夜中來。</p>
家門前的燈火一點點鍍亮了她的輪廓。她身邊的暗衛已經散開了,只剩下四個丫鬟嬤嬤,和一條狗。</p>
江永成看清她的模樣,一時有些怔住。</p>
但他也很快回過神來,幾步走下臺階去迎接。</p>
江意在大門前停下,仰頭望著這座熟悉的府邸門楣,久久無言。</p>
她記得前世,她最后一次看見這家門,是她家被抄、她被下獄的時候。</p>
而今重回家門,久違了。</p>
后她收回視線,聽江永成問道:“小姐緣何弄成這般模樣?”</p>
江意衣裙有些破了,稀疏有幾道污痕,但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周身竟有數道血口,將衣衫都暈染了開。</p>
而她右后肩處,由于之前動作幅度太大,使得舊傷裂開,不知不覺便將后背濡濕了一大片!</p>
丫鬟嬤嬤也是到了有光的地方才發現不對的。</p>
她一路上竟沒有吭一聲。</p>
江意鬢角被汗濕,臉色很是蒼白,但眼里清醒分明,毫無半分怯懦和無措。</p>
這么多年來,江意在侯府上下眼中,只是一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柔大小姐。便是江永成,也從未見過她如此形容卻泰然鎮定的模樣。</p>
所以江永成內心的震驚大大超出他平時對江意的認知。</p>
江意抬腳從他身邊走過,一步步登上家門前的臺階,道:“一點皮外傷,沒大礙。但成叔方便的話還是給我請個大夫吧,我手腕好像折了。”</p>
江永成怔然看著江意走了進去,后背上殷殷血色十分顯眼。</p>
他應道:“小姐稍等,我這就去。”</p>
丫鬟嬤嬤急得不行,一路擁著江意前行。</p>
可大門離后院還有一定的距離。</p>
嬤嬤淚眼潸然道:“小姐別走了,奴婢背你走吧。”</p>
江意停了停,低頭看著面前蹲下的嬤嬤的后背,不由得笑了笑,道:“背我,只怕我肩上的傷扯得更厲害了。我腿又沒傷,這樣慢慢走沒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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