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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羨開始抱頭用爪子抹抹眼角:“我的娘唷,誰不想當條活蹦亂跳的狗呢?”</p>
江意抽了抽嘴角,看著它要死要活了半天,道:“你不用在這演苦情戲。”</p>
來羨抬起狗頭,道:“哪里演啦,是真的很苦情好吧。你看我狗眼里,是不是飽含淚水?”</p>
江意瞧著它鼻子一抽一抽的,還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險些就要以為它是真的情緒使然。</p>
江意默了默,道:“你的機體還有哭慘這功能?”</p>
來羨繼續抽噎:“當然有,都是為了滿足主人變態的嗜好。”</p>
江意發現自己實在沒辦法對著它這副樣子嚴厲申斥,最后只好道:“下次你再用我聲音的時候,需得經過我的同意。”</p>
來羨:“小意兒,你還氣不氣我?”</p>
江意:“氣。”</p>
來羨淚眼婆娑地望著她,狗嘴微微顫抖。</p>
那可憐樣簡直了。</p>
江意跟它對峙片刻,終于頹敗道:“算了,不氣了。”</p>
來羨抹了一把狗臉,然后跳下坐榻甩甩尾巴往屋門外走,道:“那就好。我得去補充點水分。”</p>
江意:“……”</p>
隨后江意也回了臥房。</p>
剛坐下,紀嬤嬤便進來稟道:“今上午小姐不在,奴婢們收拾了房間和小姐更換的衣物,只是小姐昨夜披回來的這件衣袍,暫時不知該如何處置。</p>
“倘若直接拿去后院浣洗晾干,這衣袍顯然不是小姐昨晚穿的男子衣裳的尺寸,難免會惹人猜疑。故奴婢們先沒動,等小姐回來以后再說。”</p>
從春衣綠苔的口中,紀嬤嬤云嬤嬤都得知,這件衣袍是蘇薄的。</p>
昨晚也是蘇薄送江意到門口的。</p>
所以她們沒有擅自做主,只等江意的意思。</p>
江意回頭看去,見那件衣袍仍還掛在木架子上。</p>
昨晚又是煙霧又是打斗的,衣裳本應該是弄臟了的。</p>
只是聽完嬤嬤的話后,著實不宜拿去浣洗院子里浣洗,她想了想道:“就在這院里洗吧,洗完不用晾,拿來我烘干。”</p>
紀嬤嬤便應下,隨即將那件衣袍收走了。</p>
沒過多久,洗好的衣裳被擰干了大部分的水,然后送到了江意房里來。</p>
春衣綠苔這回沒搶著活干,只將爐子提來放在江意的面前,開了一扇窗,然后便退下去了。</p>
窗外偶有三兩只寒鴉沿著屋檐飛過,短暫地停留在枝椏上,東張西望一番,又一蹦飛了多遠。</p>
正是青枝迎寒顫,濕瓦映天陰。</p>
江意靜坐在爐前,將濕的袍角展開,攤平在爐上。</p>
她低垂著眉目,動作溫柔,烘干的部分便輕輕捋到膝上,又烘下一個地方。</p>
房間里寂靜無聲,只余爐火里時不時發出的幾聲嗶啵響。</p>
嫣紅的火光映照著她的臉,將她一雙眼里淬得柔滟無方,仿佛輕輕一碰,就能溢出浮光碎華。</p>
她就這樣,從下午一直坐到不知不覺天色黑下來。</p>
那件衣袍終于完全烘干的時候,江意抬起頭來時,才發現房里周遭的光線已經頗是昏暗了。</p>
衣裳堆簇在她的膝上,與她的柔軟的裙角若有若無地貼合。</p>
春衣綠苔守在門口,半開著一扇門,她倆時不時探頭往里看一眼,全然不打擾。</p>
江意仔細地將衣袍都摸過了一遍,確認沒有濕的了過后,一雙細白的手才溫柔地將它疊整齊,一時卻又不知該放置在何處。</p>
春衣及時道:“小姐暫放在櫥間吧,等下次有機會,再還給蘇大人。”</p>
好像除了衣櫥也沒別的地方可放了,一件男人的衣袍就這樣晾在她的屋子里似乎也不太好,遂江意便將疊好的衣物放置在了她的櫥柜間。</p>
春衣進來點燈,綠苔笑嘻嘻地道:“小姐弄完了,就該用晚膳了。奴婢這就傳膳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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