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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春衣綠苔給她又是熱敷又是輕揉,才讓她舒緩了不少。</p>
這兩日上午江意很有自知之明,沒再碰刀啊劍的了,就跟著來羨學習功課。</p>
到下午,再練習增強身體素質的基本功,比如扎扎馬步之類的。</p>
她那股韌勁兒一上來,誰也勸阻不了。</p>
春衣綠苔心疼歸心疼,但也在行動上加以支持,白天精心準備膳食,晚上再好好讓江意泡個熱水澡。</p>
房里跌打損傷的藥膏也備了一堆。</p>
等江意身體的酸痛感消去了,漸漸能適應了,她才重新拿起短劍,跟著暗衛學。</p>
招式她練得熟,動作也比之前快,只不過要讓暗衛來與她對練時,暗衛顯然不敢下重手,還處處讓著她。</p>
這一點讓江意感到十分憋屈。</p>
她的院子里布置精致,卻不如兄長的院子空曠,不是很擺得開。暗衛對她步步退讓令她很是敗興,故而夜里她便到兄長的院子里,一個人苦練。</p>
她始終幻想著面前站著一個敵人,她使出全力,不求別的,能自保就好。</p>
手里的短劍已經使得很是順溜,一遍遍刺破空氣。</p>
來羨悶不做聲地蹲坐在樹腳下守著她,后來又悶不做聲地起身走開了。</p>
后來當江意身形靈活地倏而回身一刺時,她抬了抬眼簾,氣喘吁吁地看見夜色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p>
蘇薄不知何時來的,也不知他究竟看了有多久。</p>
當時江意腦門一熱,提著短劍就朝他沖了過去。</p>
她把短劍朝蘇薄刺過去,然而蘇薄并未躲閃。劍鋒離他的胸膛只有分毫的時候,江意驀地停下。</p>
江意心想,他不想也不愿指導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畢竟連她的暗衛在對練時也沒有真的將她當成對手。</p>
大抵是她還不夠資格。</p>
蘇薄看著她,道:“光拿著劍,指著他,便想殺掉一個想殺你的人?他是自己會往你劍上撞還是怎的?”</p>
江意愣了愣。</p>
隨后她把心一橫,手里的劍飛快地朝他胸膛送。</p>
那電光火石之距,卻能被他側身輕易地化解。</p>
他手指拈住劍鋒,屈指一彈,看似隨意,實則力道卻四兩撥千斤,猛地將短劍彈開,震得江意虎口發麻,一下子沒拿穩,短劍就掉在了地上。</p>
江意喘了兩口氣。意識到她就是再練數年,到了他面前恐怕也是太菜了。</p>
但她一聲不吭地撿起劍又朝蘇薄揮去。</p>
蘇薄道:“既沒辦法比別人更強更快,就不要讓別人覺得你動了殺心。你這樣拿著劍,是唯恐怕他不知道你想殺他?”</p>
江意瞠了瞠眼,壓根不知怎么被他捉住手腕的。他一收肘,便將她扯到了跟前來。</p>
蘇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短劍,道:“這把劍不適合你。”</p>
江意聞言,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短劍。</p>
蘇薄道:“如若我是你的敵人,輕易扔掉兵武,你是不想要命了?”</p>
江意道:“是你說不適合我的。如果我沒辦法比別人更強更快,我怎么能殺了別人?”</p>
說著,她主動朝蘇薄貼近一步,抬頭望著他時與他離得極近。隨后她一點點踮起腳尖繼續靠近他,仰頭的動作時,腦后青絲微微垂蕩。</p>
她看他眼神專注極了,仿若星河燦爛里有一抹情深,聲音也輕軟極了,開口呢喃:“蘇薄,你教我啊。”</p>
蘇薄低下來的眼眸,落在了她的唇上。</p>
只要他微微一俯頭,就能碰得到。</p>
那朱潤的唇一張一翕又道:“是不是應該像這樣?”</p>
話音兒一落,江意另一袖中倏而滑出一把匕首,她反手便不客氣地飛快朝蘇薄劃去。</p>
她這一舉動瞬時把方才莫名的氣氛揮散得蕩然無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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