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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江意雖沒得蘇薄親自指導,但她也沒落下,出宮回家后一直在勤學苦練。</p>
她怕學得太雜,沒向暗衛討習新的招數,但卻跟暗衛學了一些新的轉換步法,這些時日已夠她融會貫通。</p>
蘇薄去到她哥哥的院子里,悄無聲息地站在一棵樹下,看著空院里的女子正不知疲倦地一遍遍演練。</p>
為了方便動作,她挽發束衣,手里的匕首揮、挑、勾、刺時,動作十分敏捷,漸漸竟也有了一絲凌厲迅猛的意味。</p>
蘇薄抬步自樹下走出,他并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身息和腳步聲,因而剛走一兩步,江意倏而回頭,便發現他了。</p>
下一瞬,她眼里透著光亮,轉頭調整攻勢,便不客氣地攻來。</p>
蘇薄與她過了幾招,后手掌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匕首在空中挽了個冰冷而美麗的銀花,而后反剪她手臂,一收就使她后背貼進自己懷里。</p>
蘇薄聲息淡淡自她耳畔拂過,道:“見到敵人,你看起來倒挺高興。”</p>
江意道:“看見你我當然高興,何況你也不是敵人。”</p>
“不是敵人我一來你就拿匕首刺我。”</p>
江意也不跟他廢話了,手上匕首一轉,換到了另一只手上,是一點也沒客氣地反手往他腰間一刺。</p>
蘇薄不得不將她往前推。</p>
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不過是只三腳貓,她可是親眼見過他殺人的手段的。</p>
如若真與他是敵人,那方才落在他手中時便已沒活路了。</p>
江意問:“這次你還是站在原地不動嗎?”</p>
蘇薄:“嗯。”</p>
江意歪頭看他,雙眸又黑又亮,道:“我若能讓你移動步子,便算我贏好不好?”</p>
不等蘇薄應答,她就已經沖了上去。</p>
雖然沒把他當成敵人,可她在對待這件事的時候也一點沒兒戲。</p>
在她覺得自己已經達到預期的可以自保的程度以后,她又想,要是在能自保的前提下,可以保護一下身邊的人,則更好了。</p>
所以她永不會就此止步。</p>
留給她的時間有限,她也不知道將來會怎么樣。</p>
但人的信念總是在一天天變化的,要么變得更弱,要么變得更強大。</p>
所以最終,江意那最后一匕首出其不意劃出去的時候,蘇薄終于微微側了側腳。</p>
但也不能避免,那鋒利的匕首劃破了他的衣角。</p>
聽得嘶啦一聲,空院里歸于平靜。只剩下江意起伏不定的喘息聲。</p>
她滿頭是汗,眼簾也有些被汗濕,顯得雙瞳潤潤的,愈加的清亮。</p>
半晌,江意呼吸急促地問道:“你方才是不是動了?”</p>
蘇薄深深地看著她。</p>
他開始意識到,她或許并非是需要人含在嘴里亦或是捧在手心里保護的嬌嬌女子。</p>
她是很嬌柔,但這副嬌柔的皮囊下,卻是一股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不屈和堅韌。</p>
這段時間,她進步已經非常大。</p>
將來,她興許還會有更驚人的爆發力。</p>
他道:“嗯,你贏了。”</p>
眼下蘇薄只是挪了一下腳步,她知道,真要是和他正面對上,以他的程度,想讓自己死多少次就能死多少次。</p>
但自己的努力她也是看得見的,上回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成,至少這次成了,不就是往前跨了一步么。</p>
江意十分高興,一時都忘了與他獨處時的緊張,滿眼繁星地笑道:“我贏了有沒有什么獎賞?”</p>
蘇薄想了想,一本正經地提出:“給你親一下?”</p>
江意一聽,神色頓時就有些閃爍了起來,好笑又窘迫道:“這算什么獎賞。”</p>
蘇薄又想了想,道:“那給我親一下?”</p>
江意撇開眼,眼里流光淺動,想著獎賞什么的還是算了吧,畢竟他只是挪了一下腳就算自己贏了,也沒多少公平可言;但好歹也辛苦他陪自己練一場,也不能不給點甜頭……</p>
這樣的想法一冒出來,江意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她這樣是不是在靠美色安撫他啊……</p>
江意抿了抿唇,細聲提議道:“抱一下行不行?”</p>
蘇薄退而求其次,大度道:“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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