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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江意便將所有假肢的圖紙呈給太上皇,又道:“請太上皇收好,今日說這些,也是想讓太上皇往后務必當心一些。”</p>
之前太上皇摔倒的那件事,相干宮人都處理了,最后也沒發現什么別的線索。現在過去了這么久,肯定更無跡可尋了。</p>
所以只能往后加倍小心。</p>
太上皇看了一眼圖紙,卻沒收,道:“就放在你那里吧。”</p>
一是她熟悉,二是讓人放心,他如有需要,還能讓孫子去多跟她接觸接觸呢。</p>
江意見這老頭子一副打定主意的樣子,多少了解,想讓他收下是不可能的,便沒再勉強。</p>
隨后太上皇留江意在宮里用午膳。但臨到了用膳時間,這怪老頭又說瞌睡來了,便自個回寢宮去睡瞌睡了,只吩咐謝玧同她一起用,并下午負責把她送出宮去。</p>
江意沒多少食欲,吃得很是溫吞。</p>
謝玧時不時用公筷替她布菜。</p>
在東宮一起相處過,謝玧清楚地記得她的口味和喜好。</p>
后江意抬起頭,道:“你別給我夾了,我吃飽了啊。”</p>
江意一直用袖角掖著左手,太上皇沒發現,但謝玧卻發現了。</p>
先前他一直沒提,眼下放下筷子,忽捉住她的左手手腕,她來不及躲,便被他輕輕捋開了袖角。</p>
謝玧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這是怎么弄的?”</p>
她手上沒像之前那樣包扎得腫腫的,但也纏著繃帶。</p>
她想把手抽回去,沒料謝玧看起來溫和清潤,但他不松開時,無形之中還有種不容抗爭的況味。</p>
江意只好道:“撿碎瓷時不小心割到的,只是小傷,太子殿下不必掛懷。”</p>
謝玧抬起眼看她,道:“碎瓷能將手心手背扎穿?”</p>
他心細如塵,發現了手心手背上都隱隱有上藥的痕跡。</p>
江意笑笑道:“真是我不小心弄傷的。太子殿下,你弄疼我了。”</p>
謝玧聞言,立刻松開了她的腕子,歉疚道:“對不起,我只是……”</p>
只是心疼。</p>
江意道:“無事,幾天就能好的。”用完膳了,她起身又道,“我有些累了,可以先回家去么?”</p>
謝玧與她一道出了太陳宮。</p>
如今他傷病大好,只要身體動作幅度不太劇烈,這樣日常行走沒有問題。</p>
而且一路上江意也沒再聽見他隱忍地悶咳了。</p>
江意看了看他的面色,也比以往好了不少,笑道:“看樣子,徐大夫的方子是起了作用了,太子殿下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p>
謝玧道:“這都多虧了你。我是感覺身體比以往輕松許多。”</p>
他眉目間的病色也淡了,更沒有了往日不經意流露出的那種消極散漫的態度,整個人有了煥然新生的感覺。</p>
快到宮門口時,謝玧停了停步子,側身看著她,眸色里堅定而認真,忽道:“阿意,往后我會完全好起來。”</p>
然后護著你。</p>
江意有些被他如此鄭重的神色給怔住,她點頭笑應道:“嗯。”</p>
隨后她想了想,還是將袖中圖紙取出來,交給謝玧,道:“太上皇不肯收,殿下收著吧,以后說不定能有用。”</p>
謝玧道:“放在你那里不是一樣么。”</p>
江意道:“實不相瞞,我可能會出遠門一陣子,也不知何時能回來。”</p>
謝玧愣了愣,問:“去哪里?”</p>
江意道:“去西陲尋我父兄。”</p>
她身為郡主,又是侯府女眷,要去西陲尋親,這是她的自由。</p>
如果她一心想去與家人團聚,謝玧找不到理由阻攔她。</p>
他唯一覺得愧疚的是,朝廷派遣鎮西侯父子遠去西陲了這么久,使他們家人分離,而他暫時無法參管此事,幫不上什么忙。</p>
謝玧沉默片刻,問道:“可是與蘇大人一同去?倘若是同他一起去,倒也令人放心,我聽說不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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