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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道:“蘇大人是臨時來的,又沒有提前說好。給你一個角落已經很不錯了。”</p>
蘇薄道:“提前說好,你就能讓我躺你身邊了嗎?”</p>
江意:“不能。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p>
蘇薄沒動靜,江意轉頭還真要朝那墻角走去,心里只能安慰自己,算了,他這么橫,和他扭下去只怕天都要亮了。</p>
只是,她才將將挪了挪腳步,倏而小臂上就是一緊。</p>
她皺眉回頭去看,只見蘇薄手指正收攏握在她的小臂上。下一刻一股力把她往下一拽,她身體就失去了平衡,直栽了去。</p>
等她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躺在了被窩里,正好是方才蘇薄躺過的地方,里面有他留下的體溫。暖意瞬時包裹上來,將她整個籠罩住。</p>
江意怔了怔,下意識正要掙扎,蘇薄已抽身在外,將被褥將她緊緊裹住,手臂箍在被褥外,微俯頭時,發絲從他肩頭滑下。</p>
他低眸看著她,低低道:“再亂動一下,我就進去和你一起躺。”</p>
江意終是沒有再亂動。</p>
蘇薄一點點松了連人帶被箍著她的力道,在她身側沒有鋪被褥的光禿禿的少部分窄窄的床板上側臥下來,面對著江意,道:“以前你去冶兵營,我把我的床給你睡,眼下我分一點床板,應該不過分。”</p>
江意心里很堵,她一時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東西堵著,將整個心房充滿,有些塞得慌。</p>
蘇薄拂滅了旁邊的油燈。</p>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昏暗。</p>
江意沒有將他趕下去。</p>
以前的事,不是已經兩清了么。但她沒有說出口。</p>
其實她心里明明知道,那樣很卑鄙。</p>
那么多的事,她欠他的,那一刀就能斬斷還完嗎?</p>
但是她強迫自己,不去多想。</p>
似乎不想,就能與他不多牽扯。</p>
她閉上眼,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盡量忽略他就在身邊這件事。</p>
可事實上,不管她如何忽略,她始終都能感覺到一束目光一直定定地看著自己。</p>
最終江意忍無可忍,側頭面向他,見他果然正睜著雙眼。他眼里依稀有窗外的白月光,看起來有些亮,又有些深。</p>
江意咬牙道:“你要是不睡的話,這樣躺著也是白躺,不如到外面去,還能賞賞月亮。”</p>
蘇薄看了她一陣,忽道:“我想親你。”</p>
江意眼神陡然一顫。</p>
僵了一瞬,危險的信號在腦中炸開,她覺得與他共處一室果然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片刻都不能再與他這樣相處下去。</p>
下一刻,江意立馬就掀被欲翻身而起。</p>
然,蘇薄的動作終究比她快上一步。</p>
就在她剛掀開被子,還沒來得及起身離開,忽眼前月色一暗,便被他的身軀擋了去。</p>
他身體沉沉的重量壓在她身上,使她有些難以呼吸。</p>
江意青絲散枕,眼里隱隱有一絲浮光流動,不知是惱還是驚,張口道:“蘇……”</p>
只說出這一個字,蘇薄大約是再不想聽她喚自己“蘇大人”了,俯頭便堵住了她的唇。</p>
江意氣息一滯,陡然亂了。</p>
曾熟悉的讓她萬般迷戀的氣息,充斥進所有的感官里。</p>
她緊緊咬著牙關,他便不罷休地硬撬。</p>
后來他手掌握住她的腰肢,江意冷不防一顫,吸了口涼氣。</p>
緊接著被他毫不客氣地侵入,席卷。</p>
江意胸口劇烈起伏,抬手抵著他的胸膛,不管如何推他擰他,他竟巋然不動。</p>
他只是有些失控發狂地吻她,像久旱逢霖一般,要將她所有的芬芳都據為己有。</p>
口中漫開一股腥甜,江意咬了他,也不能使他撤退。</p>
她很是慌亂,一時竟不知還能用什么招數對付他。</p>
全忘了。</p>
她狠狠壓抑著,從齒縫間溢出一聲低低的咬牙切齒的呼喚:“蘇、薄……”</p>
被他吻到后來,她意志有些松散,渾渾噩噩,手里憤恨地攥著他的衣襟,擰緊。</p>
耳鬢廝磨,十分強硬,卻又極致纏綿。</p>
江意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像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一般。</p>
她極力地收緊手指,指間尚未完全愈合,傳來痛楚,仿佛這樣才能阻止和提醒自己。</p>
不要……</p>
不要再貪戀他。</p>
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抱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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