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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久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彼此相擁。</p>
他能溫暖她,她亦能平息他。</p>
仿佛是獨一無二的契合。</p>
外面的天兒暗淡下來,窗外星月沉浮之際,江意才終于感覺到身子骨完全沉浸在細密的暖意里,將那股子伴隨了她一天半宿的僵冷徹底驅逐了去。</p>
她也再不用像昨晚后半夜那般,稍稍一感到回暖就要離開他懷中了。</p>
她放任自己一直依偎著他,不舍得離開,身子軟綿綿的,頭腦思緒也變得軟綿綿的,濃濃的困意襲來。</p>
后來她睡著了。</p>
素衣準備好了晚飯,聽說蘇薄抱她回房了,便也沒來打擾。</p>
江意側臉貼著他的胸膛,睡得無比安然。</p>
蘇薄這次十分注意地,沒有硌到她的腰。</p>
但他手掌輕撫著她的腰肢,暗自里比劃了一下,真是纖細得仿佛一勒就要斷。</p>
江意覺得腰上有點癢,不由輕扭蹭了幾下。</p>
蘇薄動作一頓,她兀自換了個睡姿,那細胳膊兒從他腰上移到他肩上,勾著他的頸項。</p>
他低眸看著她的睡顏,唇上依然泛著嬌艷之色。</p>
他緩緩靠近,親了親她的額頭,鼻尖,最后偷香似的親上了她的唇。</p>
江意輕“嗯”了一聲,唇角微抿。</p>
蘇薄卻再也睡不著了。</p>
江意一覺睡到半夜醒來,就著窗外明亮皎潔的白月光,一眼就看見榻上的蘇薄,人還有些昏沉茫然。</p>
蘇薄問她:“餓不餓?”</p>
江意惺忪地點了點頭。</p>
隨之蘇薄放開她,先起身穿衣。隨意地套好外袍,他又坐在她榻邊慢條斯理地穿靴。</p>
江意漸漸清醒,也意識到了現狀,再看他的動作,舉手投足都是一股武人的做派,又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賞心悅目之感,讓她驀然覺得有種……他剛與她同床共枕完的慵懶和神清氣爽。</p>
也確實剛與她同床共枕完,只不過僅僅是字面意思上的同床共枕。</p>
江意靠在床頭,頭腦有些發昏地被他勾走了魂兒一般。</p>
蘇薄收拾好,回頭看她,見她盯著自己的神色,一時眸里深了下來,低道:“你這副表情,是不是不想……”</p>
江意直覺從他嘴里又說不出什么好話,免得自己氣一趟,連忙打斷道:“你問我餓不餓,難道不是打算去拿晚飯嗎?”</p>
蘇薄道:“你是再躺會兒還是隨我出去走走?”</p>
江意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里怪,還是悶聲道:“我再躺會兒。”</p>
實際上蘇薄前腳出去,她也無心再眠了,也跟著起身更了衣。覺得夜里涼,又去箱籠里取了件披風來系上。</p>
躺著睡著的時候她覺得舒坦,但眼下多走幾步,也不知是昨晚泡了冰水的后遺癥還是她的暈船癥又上來了,便又覺搖搖晃晃有些暈。</p>
來羨在門口朝里脧了一眼,對江意道:“你們倆和好啦?”</p>
她也不知道怎么算是和好。眼下應當只是暫拋下先前的種種不談吧。</p>
來羨又道:“我見大魔頭心情似乎挺好,正在甲板上弄吃的呢。”</p>
江意聞言,又不禁想笑,完全不當一回事道:“他能弄出什么吃的。”</p>
來羨:“你去了就知道了。”</p>
江意攏著披風,穿過走廊,去到甲板上。</p>
今夜月色很好,準確來說,還是昨晚更加好,只是昨晚誰也沒心思來欣賞。</p>
月色灑滿整個甲板,江意穿過走廊時不用燈也能看得清清楚楚。</p>
結果江意發現,蘇薄竟是在甲板上剖魚。</p>
他干凈利落地清理好魚,又放進爐上的煲里熬湯。見江意出來,便讓她稍等一會兒,就可以喝魚湯了。</p>
像蘇薄這樣經常在外奔波的人,能指望他能熬出什么鮮美的魚湯來?</p>
整個過程,江意只是看見他把魚弄干凈以后就丟鍋里,加了少許輔料而已。</p>
空氣里飄散著無法忽視的魚腥味,江意還沒能堅持到魚湯出鍋,就對著空氣干嘔了好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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