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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江意便同父兄一起用過了早飯,騎馬去大營。</p>
到軍營時,天色還沒有完全敞亮開,正逢士兵們在教練場操練。</p>
她站在邊緣看了一會兒,驀然想起,好像之前她跟蘇薄說可以上她家來提親,也是在這里說的。</p>
而今卻連想見他一面都難。</p>
江意到這軍營來,一是想著那臺箭槍的事,一是想試試能不能在這里偶遇上他。</p>
只是她走哪兒,哥哥就跟哪兒。</p>
江意不由問他:“哥哥沒其他的事做么?”</p>
江詞道:“今日暫時很閑。”</p>
之前江意進出這大營,營中將士們都只當她是侯府小姐來尊敬,而今再次到這里來,有些東西便不一樣了。</p>
將士們見了她,都十分敬重地駐足行禮,雖然仍是喚她一聲“二小姐”,但語氣里的態度儼然是發自內心的敬重,而不僅僅是限于她的身份。</p>
江詞道:“不管軍中也好,城中百姓也好,妹妹的聲望都一路猛增。”他眉間難掩自豪之色,“不愧是我妹妹,雖然大家都說你兇悍生猛,而不是什么秀外慧中、嫻淑溫柔,但我覺得還是兇悍點好。”</p>
江意抽了抽嘴角,道:“哥哥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p>
江詞道:“哥哥什么時候損過你。這次你是真的立了大功,解了三軍的危急,要不是你,那叛軍不是搞得秩序大亂,還有西夷軍首領肯定也逃脫了。”</p>
江意道:“可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還有蘇薄,要不是他……”</p>
江詞一聽就刷地垮下臉:“我安心把你托付給他照顧,他倒好,照顧著照顧著竟然對你生出非分之想,一提他我就生氣。”</p>
江意:“……”</p>
江詞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有哥哥在,他休想接近你!”</p>
江意苦哈哈地心想,是她很想接近他啊。</p>
教練場士兵操練畢后,江詞命人去把那臺箭槍給運到教練場來。</p>
他早就躍躍欲試了,只不過之前蘇薄沒回來,江意又在家休養,這家伙殺傷力強,就暫時按捺住歸置在軍械庫里。</p>
江詞又問:“蘇薄的弓弩營用的那連弩,也是你弄出來的?”</p>
江意道:“兩者的原理是相同的,只操作上些許差別。那臺大的箭槍遠程射殺某個固定目標興許實用,但如用來兩軍士兵作戰的話,一來它笨拙,二來鐵箭十分有限,其實不很實用。”</p>
江詞道:“不打緊,兩軍陣前,能射殺地方首將,已經是起了天大的作用了。”</p>
江意思忖著,或許還可以改良一下,如能擴大它的攻擊范圍,屆時應用會更廣泛一些。</p>
江意在營中溜達了一圈,時不時東張西望一下,江詞就狐疑地問她:“你在找什么?”</p>
江意嘴上應道:“什么也沒找啊,就是熟悉熟悉環境而已。”</p>
在箭槍送到教練場之前,倒先有一只小團子不知從何處鉆出來,蹬蹬蹬地往這邊跑,歡喜叫道:“姐姐!來羨!”</p>
江意和來羨回頭一看,見陽光底下小團子正一臉的歡欣鼓舞,跑得著急,一跤撲摔在地上。</p>
不等江意上前去抱他起來,他自個就爬起來,沒事兒似的拍拍膝上的灰塵,又蹬蹬蹬地往前跑。</p>
可不就是阿忱。</p>
阿忱到了跟前,仰著小腦袋巴望著江意。江意蹲下身來,與他齊平,伸手拂了拂他小臉上的塵,笑道:“你著急跑什么呢,摔疼了沒?”</p>
阿忱搖頭,道:“不疼。”</p>
他開朗了許多,不那么怯怯怕生了,江意感覺他身板雖小,但似乎比之前結實了些。</p>
跟江意和來羨打過招呼后,他又對著江詞也喚他一聲“哥哥”。</p>
江詞糾正道:“你要叫叔叔。”</p>
阿忱便乖乖道:“哦,叔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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