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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薄見她答應得爽快,也不鬧她了。在江詞風風火火地回來進房間之前,便先一步離開。</p>
江詞推開房門那一剎那,江意一個側翻就猛地側臥下去,背對著她哥。</p>
江詞掃視一眼房間,問:“人呢?”</p>
江意道:“他不是走了嗎?哥哥沒見到?”</p>
江詞納悶兒,春衣綠苔趕緊附和:“大公子進院之前,蘇大人就先一步走了呀。”</p>
江詞一聲不吭地把江意房間里桌子底柜子里都檢查了一遍,最后再檢查一遍床底,沒找著人,十分不可置信:“他居然走了?”</p>
當晚江意又失眠了。</p>
洗漱過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都沒有睡意。</p>
來羨趴在窗邊的榻幾上,白月光淬亮了它毛茸茸的身子。窗外蟲鳴聲襯得夜很是安詳靜謐。</p>
就是來羨已經不知是多少次聽見江意的輾轉聲了。</p>
最后江意擁被坐起身,長長呼了一口氣,道:“來羨,我睡不著。”</p>
來羨一針見血:“繼相思病之后,你應該是患上了焦慮癥。”</p>
江意:“……”</p>
來羨:“比起大魔頭身上的毛病,你的毛病也不少啊。等你們婚期定下后,一段時間你可能會跟打了雞血磕了藥一樣興奮,還有的是你睡不著的時候,再臨近你們真結婚的時候,可能還會緊張焦慮伴有神經衰弱……”</p>
江意:“得,你打住!我只問你有沒有快速入眠的辦法?”</p>
來羨:“有,把你敲暈。”</p>
江意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腦子里亂哄哄地想著,明日他來議婚期,爹和哥哥又是什么樣的反應呢……</p>
翌日一早,蘇薄請了媒婆等人登門,彼時鎮西侯和江詞父子兩個就一臉沉悶地坐在花廳里。</p>
那媒婆是夔州城里最有名的媒婆,笑臉迎人,舌燦蓮花,逢人就是一大堆吉祥話,說得侯府眾人也不好把人拒之門外啊。</p>
管家引著蘇薄進正廳,媒婆揮著羅帕登門便先是對鎮西侯父子兩個一陣狂道喜,又把侯小姐與都司大人的姻緣夸得天花亂墜。</p>
這廂,江意起身更衣洗漱,綠苔就提著裙子匆匆忙忙跑進來,喜形于色道:“小姐,蘇大人帶著媒婆來啦,好像是要來跟侯爺議婚期呢!”</p>
江意心跳漏了兩下,穿戴整齊后,慌忙就要去前院看看。</p>
丫鬟嬤嬤攔不住她。雖說她爹聘禮收也收了,剩下的由她爹做主便是,她還是別露面的好,但她也不是要去摻和,就偷偷在邊上瞧一瞧。</p>
于是春衣綠苔兩個就陪同她一起偷偷摸去前院,躲在穿廊柱子后面看。</p>
廳上媒婆的嗓門最大,笑呵呵的,漂亮話是一堆一堆地來。</p>
來羨也探出半個狗頭,感慨道:“不愧是干這行的,說得石頭都快開出花來。你爹聽起來似乎十分憋屈,就像個辛辛苦苦種了一顆大白菜,結果要被人收割了,依依不舍攥得緊巴巴的可憐老頭。”</p>
江意:“……”</p>
她爹的嗓門也不小,廳上的話語聲基本能聽個七七八八。</p>
媒婆吹捧了一大堆,終于拋出此次來意,道:“既是如此美滿、天作之合的一段姻緣,不如早早選定黃道吉日,讓這對兒新人早日結為夫妻,也好過他們二人幸福的小日子,做父母的豈不也能早日抱得大胖孫子。</p>
“侯爺,這小姐的八字庚帖,都司大人今日來請回去,也好勘定婚期吉日,這成婚禮的各方步驟便可提上日程了。”</p>
鎮西侯卻對蘇薄道:“急什么,你只要把你的生庚八字送來,我得空找人勘測吉日,勘測好了再通知你便是。”</p>
真要讓鎮西侯找人來合對兩人八字,而且還是得空才合對,怕是蘇薄今日真把自己生庚八字送來,明兒鎮西侯就能拋諸腦后,沒有后續了。</p>
那這事兒猴年馬月才能成?</p>
媒婆笑呵呵道:“侯爺,這生庚八字向來是男方來請女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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