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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江重烈想了想,道:“你們年輕人,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要不要等到補辦婚禮時再圓房,你們自己決定。”他掃了一眼蘇薄,又道,“但是早在你回來前,京中已傳達三道急旨,讓你和小意護送太子回京。”</p>
頓了頓,江重烈又道:“你今日回來,最遲明后日就得啟程。你自己看著辦吧。”</p>
江意道:“那我們今晚就抓緊時間。”</p>
江重烈一記眼刀遞過來,氣道:“你急個什么急,他要是沒輕沒重的,明后日你還怎么啟程上路?是要讓將士們在背后偷偷笑你嗎?”</p>
江意道:“哦,原來爹是這個意思啊。”她頗有些被潑了盆冷水的感覺,咕噥道,“怎么現在爹連這事都要管?”</p>
江重烈道:“誰要管,女大不中留,我懶得管。我只是說清楚情況,讓你們自己決定。”</p>
他其實是舍不得閨女的,圓房以后,閨女就是別人家的人了。</p>
但他也不會因為這樣,就阻止他們兩個圓房成為真正的夫妻。他只是陳述一下事實,凡事還是得為閨女著想。</p>
這時,將領們陸陸續續都到了府邸,進了前堂了。</p>
他們壓不住大嗓門,說話聲都隱隱傳到了這邊來。</p>
江重烈道:“小意,你先去前面看看。”</p>
江意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開門走了出去。</p>
只是她留了心眼,出門以后沒急著離開,好奇心使她偷聽了一下房門。</p>
蘇薄知道她沒走;江重烈也聽著她的腳步聲沒動呢,便出口問:“小意,還杵著干什么,還不走?男人家的事情你偷聽什么。”</p>
江意撇了撇嘴,道:“誰偷聽了,我只不過是鞋里進沙子了,停下來清一清。”</p>
而后她才抬腳走遠了。</p>
江重烈看向蘇薄,不復方才輕松的神情,徑直問:“你沿水路一路往下游,可有找到我兒?”</p>
方才他去蘇薄院子里找他,就是想問這件事來著。但他不能當著江意的面問,只是他自己,始終帶著一絲絲微薄的希冀。</p>
蘇薄沉默了片刻。</p>
江重烈道:“那時天氣嚴寒,倘若他的尸體流落下游,也不應該那么快會發腐,還是能辨認的。哪怕是尸首,你可有找到?”</p>
確實,沿途但凡發現有上游漂下的尸體,蘇薄都命人打撈來確認一番。</p>
最終蘇薄應道:“不曾找到。”</p>
江重烈閉了閉眼。</p>
其實他心里大概知道答案。要是有江詞的消息,不等他來問,蘇薄也理應會第一時間告訴給他的。</p>
但他就是不死心啊,得聽蘇薄親口說說才行。</p>
良久,江重烈深出一口氣,道:“我知道了。”</p>
隨后江重烈又若無其事地囑咐了些別的,無非是有關江意的心性脾氣,以及以后兩人的相處之道之類的。他是想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p>
然后他才和蘇薄一同出來,去了前堂。</p>
這會兒暮色四合,前堂燈火通明。</p>
宴桌上已然開始上酒上菜了。</p>
江意坐在一邊側首,和眾將領們言談一二。</p>
即便沒有蘇薄和江重烈在場,她如今也能應付自如。</p>
將領們大大咧咧,有人一時嘴不把門兒,張口就來:“怎么是侯爺先來招呼我等,眼下蘇都司剛回,侯爺不先與蘇都司敘敘,再怎么也應該是老侯爺先來吧。”</p>
這話一出,其他將領們就紛紛清喉嚨、假意咳嗽。</p>
江意不緊不慢地呡了口茶,道:“蘇都司被老侯爺叫去了,據說是商議男人家的事。”</p>
將領們便應和道:“哦哦哦,那肯定是行軍作戰之類的,還有囑咐即日回朝一類的事。”</p>
回朝事宜,在蘇薄回來之前,江意就已基本準備妥當了,隨時都可以出發。</p>
想來今晚過后,京都軍那邊的將領就會按捺不住,要開始來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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