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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婦人往燒熱的鍋中下油,再把切好的菜倒入,一陣油煙起,發出滋滋的聲響。婦人拿著鍋鏟嫻熟地翻炒,不多時就炒出一盤菜。</p>
到要用晚飯時,日頭雖完全沉落了,但天還沒徹底黑下來;飯桌就安置在院子里,婦人把飯菜都從灶房端了出來一一擺上桌。</p>
院子側邊便是盥洗室,蘇薄進去打了盆水來,與江意一起洗了手,擦了把臉。</p>
婦人便問江意:“姑娘你的狗兒平時怎么吃呢?可要舀些飯菜與它?”</p>
江意道:“它平時基本都是自己去覓食,吃得很少,只需要每樣撿一點點給它就行。”</p>
于是江意問婦人要了一只空碗,拈了一小搓米飯,每樣菜肴都只挑了一小筷。</p>
婦人見狀道:“會不會太少了,這點它怎么夠吃呢。”</p>
江意道:“有這些就夠了。”</p>
她端著墊底的一點食物放到墻角去,來羨慢吞吞地走上前,每樣都嘗了點。</p>
隨后她和蘇薄跟老張夫婦才在四四方方的飯桌邊坐下來。</p>
家里很久沒來客,老張十分高興,臨了又進屋搬了一壇子酒出來,道:“這是家里釀的橘子酒,年輕人喝點?”</p>
老張年齡比蘇薄大,但是方才兩人在院子里聊天時又還聊得來。</p>
蘇薄看似平平淡淡的,可與人交際的時候他沒有問題。短時間內老張不了解他性子,因而認為他是個很好相處、脾氣也很溫和的人。</p>
所以不等蘇薄開口,老張就給他倒了一碗酒。</p>
那酒液略顯渾濁,呈淡淡的橘黃色,一股橘子香甜的味道便彌漫開來。</p>
蘇薄平時不與人喝酒的,眼下卻也沒拒絕。</p>
江意便用筷子的另一頭往酒水里蘸了蘸,伸去給來羨。來羨已經嘗完了那些飯菜,又過來往筷子頭上舔了一口。</p>
老張夫婦十分驚奇,江意道:“它雖吃不多,但什么吃的都要嘗一口。”</p>
然后來羨甩甩尾巴就去院子角落里跟幾只雞扎堆了。</p>
飯菜和酒都沒有問題,有問題它就直接說了。</p>
當下這種情況,蘇薄一路被追殺,江意不能不更警惕一點。</p>
飯食間,蘇薄跟老張喝了幾碗酒,又用了些飯菜。那酒雖好入口,但到底是老張釀的陳年老酒,后勁兒很上頭,老張喝了兩碗以后,飯還沒吃完,就紅光滿面的了。</p>
可一看蘇薄,他還面不改色。</p>
老張笑哈哈道:“自個兒一個人喝的時候少了很多興致,今兒有人陪,才叫痛快。你這年輕人,看起來不聲不響兒的,沒想到還酒量驚人。要不你再來點兒?”</p>
江意道:“他平時也少喝的,只是不容易上臉罷了。”</p>
婦人就扯了扯老張衣角,道:“差不多得了啊,你把人灌翻了,你不心疼,人姑娘心疼。還是讓他多吃點飯菜吧。”</p>
江意的臉頰紅暈也仿佛飲了一杯橘子酒似的有些暈染開來,她給蘇薄舀了一碗米飯,又悶不做聲地給他夾了些菜。</p>
老張夫婦看在眼里,笑而不語。</p>
后來婦人感嘆道:“看見你們,我就想起我女兒女婿了,這年輕人的感情,真是甜膩膩的,讓人見了高興。”</p>
在用晚飯時,灶膛里的余火溫著水,等飯后,剛好水也很熱了,可以兌些冷水洗澡。</p>
這廂,婦人忙著收拾房間,把以前她女兒的房間的床板擦拭干凈,再從柜子里取出床褥來鋪上,江意在旁幫忙。</p>
床褥衾被都是青花色的,樸實,打理得很干凈。</p>
婦人道:“這被褥前些日大太陽的時候才取出來曬過,床單被罩也是洗過干凈的,今晚你們夫妻倆就安心睡。”</p>
她抖開衾被時,江意還依稀能聞到一股陽光和皂角的味道。</p>
江意誠摯道:“謝謝大娘,今晚麻煩你們了。”</p>
江意懂事有禮,又模子長得漂亮,婦人越看越喜歡,笑道:“謝啥,就當是我女兒回來了,我也得這么準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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