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來羨在旁唏噓道:“這少年真是我見過的最流氓的少年了。怎么啥都懂!”</p>
江意擺擺手想解釋,但張了張口卻不知該怎么說,好像會越解釋越像在掩飾吧。遂憋了半晌,憋出一句:“還是認真做機弩吧。”</p>
善惑到這行館已經兩三月了,今年秋冬狩來的獵物比往年都少,但是他覺得收獲卻是最大的。</p>
他已定下了回京都的日期。</p>
善惑邀蘇薄和江意同往,等到京都,蘇薄的傷應該也差不多好了,到時候正好可以解了熱毒。</p>
蘇薄暫沒給答復,看這兩日江意忙著教善真,便讓她再輕松自在兩日,也暫沒對她提。</p>
忙活了兩日,在江意的督促下,善真自己做出了一把機弩。</p>
他迫不及待地拿去場地試弩,一只輪軸里十二支箭,間隔極短,箭無虛發,全射中那靶心。</p>
江意見之,贊嘆不已。</p>
因為善惑喜歡狩獵,從小便在箭術上對善真嚴加培養,眼下他便已箭術驚人,將來只會更加出類拔萃。</p>
善真一直很想跟善惑出城外到遠一點的山中狩獵,這次又得了新的箭弩,這種心情就更加強烈。</p>
雖說善惑身為父親平時相當嚴格,但到了一定的時候,他也不會讓善真抱著遺憾而回,所以這次他答應了。</p>
一早善真就來跟江意說起了此事。</p>
這應該是父子兩個在離開此地回京都之前最后一次進山中狩獵了。</p>
善真帶了自己平時用的弓箭,又帶了江意教他做的那一把。</p>
江意見他面上端著穩重的神情,但是他那雙眼睛里藏不住興奮之意,便笑道:“那姐姐就不陪你去了,祝你滿載而歸。”</p>
善真道:“等我回來,我把狩來的最漂亮的皮毛贈給你。”</p>
江意眉眼彎彎:“那我可一定會收下的。”</p>
江意和蘇薄在院里休養,隨后善惑就帶著善真,和一些人手離開了行館。</p>
然,善惑父子倆前腳出城,陸遠后腳就收到了消息,對阿游道:“今日之機絕不可錯過。”</p>
城中原先埋伏的探子也在今日齊齊出動。</p>
蘇薄現在的身體情況可以下床走動,但無事的時候還是多臥床休養。江意隨后進屋來,該到了給他換藥的時候了,他靠坐床頭,她便動手給他解開繃帶,查看傷勢。</p>
只見他身上的傷基本都已經結痂了,愈合得很好。</p>
爐上燒著熱水,江意又打了水來,給他擦拭身體。</p>
她動作很溫柔,手里的巾子拭過他的皮膚,經過傷處時格外地放輕。胸膛和兩只手臂擦完后,攏好他的衣襟,又給他擦兩只手掌。</p>
她拿著他的一只手,見那掌心上一道傷痂略有些猙獰。</p>
江意心疼得緊,輕輕往他手心里吹幾口氣,巾子將周圍擦過,又細致地將他手指也擦拭了一遍。</p>
蘇薄相當受用,道:“你再吹兩下。”</p>
江意抬眼,嗔他兩眼。</p>
蘇薄:“還有點痛。”</p>
江意明知道他又在一本正經地捉弄自己了,可還是低頭又吹了兩下,問:“還痛嗎?”</p>
蘇薄道:“好點了。”</p>
她拿著他的手,便親在了他的手心里,輕聲問:“現在呢?”</p>
他本來就是個很能抗痛的人,都已經結痂了,哪還有什么痛,不過她這親一下,倒是癢,又是那種渾身骨頭都想活絡的癢。</p>
江意把臉往他的掌心里輕蹭。</p>
蘇薄忽道:“再過兩日,我們便啟程回大玥。”</p>
江意眼簾輕顫了一下,應道:“好。”</p>
蘇薄道:“我送你回京去。”</p>
江意道:“嗯。”</p>
后來她眼巴巴地問,“你身上的熱毒怎么辦?”</p>
蘇薄道:“熬一年,明年再來此地解。”</p>
其實,到了這個國度、這個地方,他們已經遠離了大玥的紛爭。只要能拋下大玥的一切,他們明明可以在這里重新開始,過他們與世無爭的日子。</p>
但是誰都沒有開口。</p>
因為除了彼此的感情,還有君臣和信念支撐著,還有朋友不可辜負的信任與期望在等待著。</p>
必須得要回去。</p>
江意額頭貼著他的,輕輕勾唇笑了笑,道:“等明年,倘若諸事已定,你我再來此故地重游吧。”</p>
喜歡我的夫君權傾朝野請大家收藏:()我的夫君權傾朝野更新速度最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