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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薄拗不過她,只好任她解了衣裳,查看他的一邊肩膀。</p>
朦朧寒月下,江意見他里衣已經染了一片血紅,眼眶跟著有些熏紅了。她一直以為這是他方才跟著下來不慎裂開的,蘇薄也一字沒提其他的。</p>
江意把自己里面干凈的衣衫撕下來,暫將他的肩上包扎止血,等回去再仔細處理。</p>
善真除了身上有些擦傷和瘀傷以外,其余的完好無損。</p>
父子兩個就在旁等著江意包扎完。</p>
善真問:“姐姐,你方才為了護我,你可有受傷?”</p>
江意道:“放心,姐姐沒傷,傷都讓他承受了。”</p>
善惑的人循著找來,來羨在上面大叫,引著他們過來幫忙。</p>
很快火光就把這斜坡給照亮。</p>
江意給蘇薄肩上打好了結,又將他衣裳攏好,整齊地疊好衣襟,系好衣帶。</p>
善惑見狀頗多感慨,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說吧。”</p>
江意扶蘇薄起來,蘇薄反牽過她的手,無需她扶,自己平平穩穩地站起身。</p>
這斜坡要上去也不難,抓著枯草就能一步一步走上去。</p>
江意和善真兩個走在前,蘇薄和善惑跟在后面。江意不放心,時時回頭去看蘇薄。</p>
蘇薄盡量避免有肩傷的那只手臂用力,自己上去也不是問題,但善惑走在稍前,還是拉他幾把。</p>
他也沒客氣,借了善惑的力。</p>
幾人順利地上了斜坡。</p>
善惑的隨從那里帶著蘭蘭,蘭蘭傷了翅膀不能飛,但是看見善真以后,還是撲騰著翅膀想朝他靠近的樣子。</p>
善真就過去把它接過手。</p>
蘭蘭頓時在他懷里一通撒嬌亂蹭。善真道:“好了,沒事了。”</p>
隨后他們騎馬往回走。</p>
回去的路上,不用再那么狂追猛趕,江意念著蘇薄不宜用力騎馬,就與他同騎一匹馬。</p>
蘇薄在身后擁著她,由她來駕馬。</p>
他微微彎下身,將她很好地鉗入懷中,用自己的身軀攏著外袍將她裹起來。</p>
回到之前蘇薄跟那黑衣人交手的地方,善惑的隨從和素衣也從另一個方向返回了。</p>
他們沒能追上那個黑衣人,讓他順著一處山澗瀑布給順流逃了。</p>
這夜里想再搜尋那人蹤跡恐怕難上加難,因而善惑就留了些人手,等到天亮以后再搜,他們則先行返程。</p>
夜里奇冷。要回到城中還得花點時間。</p>
好在之前有士兵準備了輛馬車,停得并不遠,是專給善惑在外休息以備不時之需。</p>
善惑把馬車讓給了江意和蘇薄。</p>
蘇薄流了不少血,如能有馬車臥著休息肯定比騎馬更好。江意也頗狼狽,衣裳破了,頭發也有些散亂,便不推辭了,道:“多謝善大哥。”</p>
蘇薄自己是感覺沒大礙的,他能堅持到回城并不很吃力;可是夜里冷,江意的身體弱,需得擋風避寒,故而他也沒有拒絕。</p>
善惑道:“該言謝的是我。”</p>
別說他二人為了救善真不留余力,今日在場的就江意一位姑娘,便是他們沒有受傷,善惑也是會讓江意乘坐馬車的。</p>
江意和蘇薄上了馬車,馬車里面其實很寬敞,多坐兩個人也坐得下,江意始終還是有點過意不去,詢問道:“要不善大哥你們也進來吧。”</p>
善惑當然不想打擾他二人,善真也是如此;善真便道:“姐姐安心休息,我和我父親騎馬習慣了,便是這夜里也沒有問題。”</p>
善惑把自己的大氈脫下來給善真裹著,問起善真擄走他的那人的情況。</p>
原來那天善真的馬沖下山后,他就中了埋伏,被人敲暈了過去。</p>
善真本來也是會功夫的,他這等年紀,對付中等身手的人應該不是問題。但那人顯然不止是中等身手,他出手利落狠準,又出其不意,就很快得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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