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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順著那根管子摸下去，一直摸到它肚皮里，翻開各種線路，終于找到管子里除了連接各處的線路以外，還連接著另外一個容器，她以前給來羨做維修的時候也見過這個容器，知道里面是儲存的液體，以為只是給機體降溫用的，便沒有深究。</p>
她有些發顫道：“有……可是，”她抬起頭來看來羨的時候有點絕望的神色，無助地問它，“它灑出來了怎么辦啊？”盡管容器外面有層特別的保護罩，卻還是被損壞了。</p>
來羨問：“灑了多少？”</p>
江意捏著袖子不住擦眼睛，然后再去仔細辨認，道：“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樣子。”</p>
而后一人一狗之間便沉默了。</p>
后來來羨像是在安慰自己更在安慰她道：“沒事，這個后面再想辦法。”</p>
江意抽著氣，眼淚不受控制地一顆顆往下掉。</p>
她哭得來羨不知所措，它沒有了四肢，動不了了，無法用行動安慰到她，便道：“小意兒，我都沒哭，我現在可沒辦法抱抱你啊。”</p>
她一路風塵仆仆地來，又在泥巴臺階上摔了一跤，臉上都是灰塵，她捏著袖子不住地擦眼角，一張臉哭得花花的，不知所措，又難過又自責。</p>
來羨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好在蘇薄回來了，默默地守在她身后。</p>
他亦看見了來羨這般形容，微微瞠了瞠眼，任他再強的接受能力也萬想不到來羨身體里的構造會是這樣。</p>
來羨連忙對蘇薄道：“你快快讓她別哭，哭得我也挺難受的。替我抱抱她，哄哄她。”</p>
江意聞到他身上攜著一股血氣和燒焦的氣味，仿佛是她的支柱，她知道眼下不是哭的時候，得盡快處理好，把來羨帶回去，遂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我沒事。”</p>
江意啞著嗓音道：“來羨，我應該怎么抱你？”</p>
來羨道：“營養液別給我斷了就行。”</p>
可江意太小心翼翼了，總也抱不好。蘇薄在一旁低聲道：“給我來試試。”</p>
他將來羨的狗皮拿了來，把它的身子裹住，讓狗頭靠在他的臂彎里。</p>
來羨道：“你抱的這姿勢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嬰兒。”</p>
蘇薄沒像平時那樣回懟它，只動作十分穩當地將它抱好。</p>
來羨又道：“真的，小意兒等以后你們有了孩子，他一定是個合格的奶爸。”</p>
就是不知道那時，它還有沒有機會看到。</p>
蘇薄將狗皮一牽，搭在了來羨的破頭殼上。</p>
來羨道：“喂，你遮我干什么，我看不見了。”</p>
不光如此，為免被其他人看到它的不同尋常，蘇薄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將它包了個嚴嚴實實。</p>
江意帶著哭腔小聲提醒道：“營養液，一滴都不能再灑了。”</p>
蘇薄低道：“我知道。”</p>
江意喚道：“素衣。”</p>
素衣在旁應道：“侯爺吩咐。”</p>
她聲音里有種少女的嬌軟味道，卻是下令：“把他們殺了。”</p>
素衣轉身往村口去。</p>
不一會兒，村里傳來孩童們掙扎的聲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