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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抬頭看他,昨日成婚,今日再見他時感覺又同昨日不一樣了,好似多了點什么,可昨晚被他討伐得厲害,眼下她是滿滿的心有余悸,連忙道:“天亮了,該……該起了吧。”</p>
蘇薄深深看了她片刻,而后親她額頭,道:“天快黑了,該睡覺了。”</p>
江意:“……”</p>
天快黑了?她竟睡了一天么?</p>
這可怎么好,她當即便要起身,卻被蘇薄緊緊扣著。</p>
江意只好軟聲道:“我們起吧。是不是還得回門啊?”</p>
蘇薄道:“我抱一抱。”</p>
懷中女子漸漸軟顫,柔弱無骨似的,極好抱。</p>
江意也不禁手撫上他后背,碰到了他背上的陳年傷痕,不由溫柔地輕輕摩挲著。</p>
等蘇薄終于肯放開她起身時,都已是傍晚時分了。</p>
他自己去沖了澡,嬤嬤們忙不迭提了熱水進來給江意洗浴。</p>
只是江意躺在床上抻一抻腿都覺散了架了,后來還是蘇薄進來把她抱去浴桶里的。</p>
丫鬟嬤嬤又趕緊換了凌亂的寢具,重新鋪上新的。</p>
事實證明,江意還真是沒法下床走路,洗浴完以后就又被蘇薄抱回床上去靠著了。</p>
蘇薄出去了一會兒回來,特意去徐銘那里拿了活血生肌的藥膏來,手指蘸了,硬是按著她腰身給她抹上。</p>
她腫得厲害,他指腹略顯粗糙,一碰上之時便酸澀得讓她抽了口氣。</p>
蘇薄極是知她嬌嫩,下手都不敢重了,連忙停了停,道:“痛么?”</p>
江意臉頰嫣紅,嗔了他一眼,也不說痛與不痛,只是抿著唇,任他再試著給自己抹藥。</p>
稍后,綠苔送了晚膳來。</p>
江意聞到那粥米香味,就覺饑腸轆轆。</p>
蘇薄將案桌安在床上,與她對坐而食。</p>
以前兩人獨處一室,沉默的時候江意沒覺有什么不妥,可眼下她心里就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有兩分手足無措似的。</p>
后來她偷偷抬眼看他,卻發現他一直在看自己。</p>
江意看他好幾眼,都是如此。</p>
江意不由輕輕軟軟地道:“你看我干什么啊。”</p>
蘇薄道:“好看。”</p>
江意撇開眼,嘴角卻揚了起來,燈火下,他見得她耳根子有些泛紅。</p>
用過晚飯后,江意看著蘇薄把矮桌從床上收走,便道:“今日我們該回去向我娘上香的。”</p>
蘇薄道:“他們今日著人傳話來,若情況不允許,我們過兩天回去也行。”</p>
江意問:“什么情況不允許?”</p>
蘇薄想了想,道:“應該是你的身體情況不允許。”</p>
江意紅著臉沉默。</p>
江意在房里休養了兩天后,終于出了院子,結果卻聽到外面的傳言說,她跟大將軍新婚一場過后,直接三兩天下不來床……</p>
彼時來羨就開解她:“想開些,畢竟他們說的是事實,也可以從側面證明,你相公那方面很行。”</p>
江意:“……”</p>
這廂,顧瑤也稀里糊涂地度過了她與謝玧的新婚夜。</p>
雖然剛開始緊張得睡不著,大抵是因為這輩子都從未妄想過她能和謝玧躺在一張床上。</p>
她和謝玧都躺得很規矩,謝玧沒說話擾她亦沒做出多余的舉動,后來她便漸漸地放松了下來。連日的疲憊席卷,她沒繃多久就沉沉地睡了過去。</p>
一夜好眠無夢,直到第二日清晨,謝玧起身更衣時,她才迷蒙地睜開了雙眼。</p>
見謝玧起了,身形逆著光,正將衣衫慢條斯理地穿上,那舉手投足溫雅得不像話。</p>
她有些混沌的腦子還漿糊了一會兒,繼而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成親了,這是她的夫婿,哪有夫婿都醒了而她這個做妻子的卻還賴床的道理,于是身體本能反應,立馬從床上彈坐了起來。</p>
謝玧聽到動靜,回頭看她,道:“你醒了。”</p>
顧瑤忙不迭地下床來,道:“我幫你更衣吧。”出嫁前,嬤嬤教的東西雖然她都沒聽,可是她卻知道的,照顧夫婿的生活起居是她的基本責任。</p>
這怎么能偷懶。</p>
只不過話雖說出了口,顧瑤此前也沒做過,便顯得有些手足無措。</p>
她下床后光腳踩在軟毯上,想伸手替謝玧整理衣襟,又擔心他會反感,一時有些踟躕。</p>
謝玧笑了笑道:“我自己來吧,習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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