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確實很激烈,只不過都是定國侯一個人激烈罷了。</p>
結果鐘嬤嬤興沖沖地去換床單鋪床之際,翻來覆去地找,卻不見床單上有落紅。</p>
謝芫兒洗完臉,回頭見狀便問:“嬤嬤在找什么?床上可沒掉錢啊。”</p>
鐘嬤嬤問:“昨晚公主和定國侯可圓房了?”</p>
謝芫兒道:“你猜。”</p>
鐘嬤嬤頓覺無比的失望。還猜什么猜,鐵定是沒有。</p>
鐘嬤嬤便唏噓道:“公主為何不與侯爺圓房,到底是定國侯不喜還是公主不愿?昨日公主那般美麗,定國侯沒道理不喜啊……我的公主唷,您到底知不知道,與丈夫新婚卻不圓房,要是讓人知道了,是要遭恥笑的!別人會覺得定國侯不喜公主,便會輕慢公主!”</p>
花枝給謝芫兒挽好頭發,頭上只戴一只步搖發冠,她眉眼溫和,唇色細潤,如畫中人一樣悠然寧靜。</p>
花枝又給她勻了一層養膚膏敷臉,鐘嬤嬤在旁便恨不得拎著謝芫兒的耳朵說教。</p>
謝芫兒也覺得耳朵里嗡嗡的,整理完衣著儀容以后就連忙道:“阿彌陀佛,我的早課時間到了,施主請稍后再言吧。”</p>
然后她抱著自己的木魚就出了房門,這新家里也沒佛堂,不過在宮里時她也時常在廊下打坐念經,出門便徑直在廊下找個地方盤腿而坐,懷里放著個木魚。</p>
清晨時候,草木葉尖兒上還凝著晶瑩的露珠,晨風一來,便輕輕晃動。</p>
亮開的天色里,依稀可見天邊一抹霞光,是個晴天。</p>
謝芫兒敲著木魚誦經,同時緩緩吐納,靜心凝神,將這段時間當做她一天里最重要的修行。</p>
江詞也收拾了整齊,踏出房門來,還沒看見謝芫兒人,就先聽見了木魚聲。</p>
他不由循聲看去,就見廊邊的翠綠草木掩映下,女子盤坐那里,留給他一抹白皙的側顏。他依稀見得她眉梢彎彎,像春深入水的柳枝兒。</p>
江詞見她已經念上了,自己又怎能懈怠,于是乎去旁邊房里拎出一排兵器架來,在空地上擺開。</p>
本來院里新添了不少盆栽,把他練武的空地都占了,不過昨晚又被他給騰出空來。</p>
江詞隨便挑了一把兵武,就在空地上比劃起來。</p>
鐘嬤嬤和花枝兩個在廊下看得是目不暇接。</p>
花枝贊道:“公主,你快看呀,定國侯好生厲害呀~”</p>
謝芫兒不為所動。</p>
最后江詞將兵器架上的各種兵器都比劃了個遍,謝芫兒的早間修行也快結束了。</p>
這時候前邊的嬤嬤過來詢問,見兩人都在,便道:“大公子和公主這么早就起了啊,那早膳是要去前邊膳廳用還是就在這院里用呢?”</p>
江詞回頭看看謝芫兒,問她的意見:“鐵頭公主你覺得呢?”</p>
話一出,鐘嬤嬤、花枝和府里的嬤嬤額頭上都掛著黑線。</p>
謝芫兒心態平穩得很,道:“去膳廳用吧。”她才來第一天,總得要正式見見這府里的其他人。她想了想,又問嬤嬤道,“我是不是還需要向老侯爺敬杯茶?”</p>
嬤嬤一聽,當即眉開眼笑,道:“原是有這個規矩,新婚媳婦在婚后第二天需得向家中長輩敬茶,只是公主身份尊貴,咱們侯府也沒有太多規矩,如若是公主不便,就免去這些了。”</p>
謝芫兒道:“我很方便。”</p>
嬤嬤道:“那奴婢這便去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