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宮宴,也是謝芫兒自婚后第一次與江詞以夫妻身份一同于正式場合出席,故而花枝和鐘嬤嬤亦是十分看重。</p>
花枝更興奮一些,早在收到宮里的帖子以后便殷勤地準備起來,還去向綠苔請教了不少。</p>
眼下更衣梳妝的時候謝芫兒不想那么麻煩,看著花枝大張旗鼓地備出了各種胭脂、首飾頭面等,把整個妝臺的臺面都擺滿了,不由道:“還是照著平日里的樣式來吧。”</p>
平日里她就比較簡單,發絲全部上挽成髻,戴上發冠和釵子便完事。</p>
花枝不贊同地哆道:“那怎么行,這次可是公主與大公子一同出面,而且還是宮宴,不僅皇后與眾夫人小姐們在,就連皇上和百官們也在,怎能隨便呢。</p>
“以前公主出嫁前咱們都沒得機會參加這樣的宮宴呢,這一次當然得鄭重些。”</p>
謝芫兒道:“不是不鄭重,只是不要那么繁瑣。我心里是十分正視這場宮宴的。可若是這么隆重地進宮,不就喧賓奪主了么。咱們只是去坐席的,又不是主角。”</p>
花枝眨眨眼道:“可這些都是公主禮制內的頭面啊。而且公主現在不僅僅是公主,還是定國侯夫人呢,公主要是打扮得太素了,會讓人覺得寒酸,到時候就不光是說公主一人了,還可能會說大公子小氣,要知道夫妻一體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p>
謝芫兒聽她一言,又想了想,覺得不是沒有道理。</p>
確實,她現在是有夫之婦,也不能什么事都只考慮她自己一個人。</p>
遂謝芫兒道:“那你看著弄吧。”</p>
于是花枝風風火火地幫她梳妝打扮起來。</p>
平日里被她束之高閣的頭面首飾,此刻被花枝挑著花樣給她佩戴。</p>
她面施粉黛,唇描紅妝,那清澈干凈的一雙眼顯得尤為淡然通透。</p>
后來外面鐘嬤嬤在通報:“大公子回來了。”</p>
彼時江詞一進屋,正逢謝芫兒回過頭來看,兩人的目光勘勘對上。</p>
她平日里不佩耳飾,眼下長長的耳線墜子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輕晃,發間步搖亦是晃動不休。</p>
江詞平時對女人的首飾不長記性,但他卻還記得,她頭上戴的步搖就是那日他買的那支。</p>
這也是謝芫兒唯一要求佩戴的。</p>
珠玉搖曳間,襯得她一張臉愈加的精致,不同于平日里的淡薄,雙眉彎似夜下柳,明眸剪出水中月,那朱唇嬌嫵,更添幾分明艷多姿。</p>
江詞猝不及防,一時就看愣了眼。</p>
謝芫兒眼觀鼻鼻觀心,自我審視道:“可是不合適?”</p>
江詞回過神,若無其事地點點頭道:“合適,挺合適。”</p>
然后他自個就去換衣服去了。</p>
他本身容貌就甚是英氣俊朗,平日為出行方便,除了朝服就多是一身利落的武人裝束,眼下整齊穿戴起來還甚是風流倜儻。</p>
花枝見江詞從屏風后面出來,連忙掇了掇謝芫兒手肘。謝芫兒便也回頭看他一眼。</p>
江詞對上她的眼神,道:“怎么,不妥?”</p>
謝芫兒搖搖頭,道:“沒有,很好。”</p>
隨后兩人便一同出院子,在去江意院子的路上,謝芫兒走得甚是著急,結果回頭看江詞還不慌不忙,不由建議道:“你可以適當的走快一點。”</p>
江詞便問她:“你走這么急作甚,后面有人攆你嗎?”</p>
謝芫兒道:“花枝給我捯飭的時候耗了不少時間,肯定讓小意久等了。”</p>
江詞不以為意,腳下也絲毫沒有加快,道:“你這么想純粹是自找煩惱。蘇薄也回來了,他要是跟小意一起,兩人指不定要膩歪什么時候呢。不然你看小意怎么沒叫人來催呢?”</p>
謝芫兒道:“便是小意等久了她也不會叫人來催的。”</p>
事實證明,還是江詞足夠了解自己的妹妹妹夫。</p>
兩人到了江意的院子里,見綠苔守在門外,一問起,蘇薄回房以后就和江意在房里就一直沒出來。</p>
江詞看了看謝芫兒,一臉見怪不怪道:“你莫看蘇薄這大將軍在外頭威風得很,一回來就是這德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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