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哪座是C棟。
我對小姨媽住在幾棟這件事一直印象很深。想起小時候來拜年,她出小區門口接我,我當時好像剛學沒多久的英語吧,她在路上考了我幾道最基礎不過的英語題。
“A開頭的水果有什么”
我回她說:“蘋果。”
“一寧好聰明啊,B開頭的呢?”
我說是“香蕉。”到這我就開始緊張了起來。
之后一句“那C開頭的呢?”徹底把我難住……
而就在這時,我跟她剛好要進一座樓里面,我仰頭看了一眼:樓牌上寫著“C棟”。正是這個讓我感到卡殼和無能的樓牌標記,讓我記到現在。
找到了,對,然后C棟旁邊還有一個“信蜂快遞”的站點。小姨媽說給我郵了兩件快遞,應該也是從這發出的吧。
我走過去。不意外,門鎖了。
從外面望進去里面,空空如也,剩下拆開過的紙皮箱子。看來,縣里的快遞站也已經全線停止運作,估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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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兩個命運多舛的快遞,已經落到別人的手里。
敲門。
沒人開。
我繼續敲。
“誰?”
小姨媽?聽聲音不像。
“我,劉一寧。”
“不認識。”
“啊?”
“你再不走,我要叫人了!我家好幾個男的!”
這女的誰,她為什么要虛張聲勢…糟!太久沒來,居然上錯樓層敲錯門了,好尷尬,趕緊溜了。我應該是把六層606,記成七層706了。我說呢,總感覺這門顏色感覺不太對勁,而且外門還是鐵門,印象中小姨媽的外門是木門。
下來六層后,發現有一戶的門是開著的。
抬頭,正是606——我又快速確認了一遍:木門,我來過這,不會錯。
——不妙的預感,我趕緊撞進去——門廳被翻得亂七八糟,味道很沖——來到客廳和廚房更是一片狼藉,書,衣服,帽子,花樽,玻璃渣子,還有倒了滿地的紅酒、白醋和醬油。
眼看沒人,我跑到臥室——
小姨媽被歹徒綁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凳子上全是血!!!
“——小姨媽!”我拿衣服抱著的汽水倒了一地,零散滾開。
連忙蹲下查看小姨媽身上的傷口。她的手臂受了很嚴重的割傷,差點就能在凝結的血塊中看見白骨,并且身體其他部位的繩子已經把手臂勒出紫色。我立即拿匕首割開綁在凳子上的繩子,隨后用力拍打小姨媽的臉,看看有沒有反應:
“小姨媽?小姨媽!”
——小姨媽驚醒,勉強睜開眼地看著我。
“劉…劉一寧……?”不認真聽,根本聽不清她在喊我名字。松綁后,小姨媽不顧疼痛,第一句竟是:“找你找得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