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沐妗所說,這條鞭子打在身上的威力實在尋常,連條血印子都沒留下。
可就在這一瞬間,葉秀的瞳孔猛然收縮,雙眼中有了片刻的茫然。
沐妗沒有絲毫停留,又一鞭子抽在了葉秀的身上。
葉秀仿佛從噩夢中驚醒,臉色蒼白,渾身濕透,叫道“我說。”
沐妗已經舉起的鞭子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手同樣很穩。
下一刻,齊玄素發現自己面前的這道水晶墻竟然是可以升降的。
不知張月鹿扳動了什么機關,水晶墻緩緩沉入地下,如此一來,里間和外間再無阻隔,被固定在石椅上的葉秀剛好與張月鹿面對著面。張月鹿在水晶墻降下之前,就已經戴上了一副上等的手工水晶墨鏡,這也是墨鏡的本來作用,并非視物或者遮陽,而是用來遮擋眼神,在審訊犯人時,讓犯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因為沐妗負責掌刑的緣故,齊玄素只好站起身來,走到負責記錄的桌案旁邊,由他負責記錄。
其實不必張月鹿開口,葉秀也知道張月鹿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承認了幫忙關押白曉瑾的事情。
張月鹿問道“是誰捉了白曉瑾”
“天廷風伯。”葉秀回答道,“他親自把白曉瑾送到我們這里來,畢竟是一位天人,又背靠著天廷,我招惹不起,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張月鹿又問道“如此說來,你們是老相識了,否則風伯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人質送到一個陌生人的手中。”
葉秀只得承認道“是,我們有過生意上的往來。”
“什么生意”張月鹿不給葉秀喘息的余地,緊接著問道。
葉秀遲疑了一下,說道“是行院上的生意。”
張月鹿道“金陵府大小行院不下百家,都有幕后老板,哪家行院是天廷的產業,你不妨全都說出來,我這就派人將其查封。”
葉秀沉默了。
沐妗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回話。”
葉秀不得不開口道“是位于平陽街的雪月院。”
張月鹿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就是從這座行院救出了白曉瑾。這分明是你名下的產業,或者說,是你背后那位真人名下的產業,難道你想說,那位真人也是天廷之人嗎”
葉秀臉色一變,趕忙道“這、這、我絕無此意。”
張月鹿道“我給你一次重新招供的機會。”
然后她又對沐妗道“打他三鞭子。”
沐妗毫不客氣,接著就是三鞭子,打得葉秀面無血色,額頭上不斷有汗珠滾落。
張月鹿望著葉秀,語氣平靜道“說罷。”
葉秀緩緩低下頭去,不敢與張月鹿對視,緩緩說道“我們是關于大宗貨物的生意往來,船都是天廷的,我們就是幫忙從中周轉而已。”
張月鹿上身微微前傾“這些大宗貨物是從哪里來的”
葉秀道“這不是我所能知道的,張副堂主應該去問風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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