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崔主事臉上不顯,仍是笑著。
溫翁見崔主事進來,伸手一指那個正在彈琵琶的女子“崔老弟,這是專門給你留的。”
崔主事不是什么正經人,不過今天著實沒這個心情,擺手道“今天就算了,還是談正事,改天。”
溫翁也不強求,由著身旁的女子給他倒酒,然后向琵琶女吩咐道“接著彈,一曲接著一曲地彈,我不叫停,不許停。”
女子低低應了一聲。
琵琶聲音中,外面侍候的人便聽不到三人的交談。
崔主事坐到衍秀和尚的對面,圓桌上擺著幾碟精致的小菜,三雙象牙筷子,還有一把玲瓏剔透的水晶瓶和三只夜光杯,瓶中血紅顏色,像是裝著西洋運來的葡萄酒。
僅就這瓶酒,便要好幾百太平錢,小民百姓一輩子也未必能攢這么多錢。
可此時溫翁卻將葡萄酒隨意淋在身旁的女子的身上,雪白水嫩的肌膚,鮮紅如血的酒液,薄如蟬翼的輕紗,再加上女子恰到好處的處子嬌羞,在滿室紅光的映照下,竟是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卻也不免讓人想起一句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崔主事初到帝京的時候,對于此類事情還是頗為震撼,如今卻早已習以為常,根本不以為意,只是道“事情鬧大了,金闕要借著此事介入帝京道府。”
溫翁沒有說話,卻緊緊地望著他。
崔主事先將金闕的決定大概復述了一遍,然后說道“任誰也能看出來,既然是經過了金闕小議才做出的決定,那就不是幾個年輕八代弟子擅自行事,而是代表了他們背后的七代弟子。換而言之,張月鹿代表了慈航真人,姚裴代表了東華真人,李長歌代表了清微真人。這就很明顯,三位真人在這件事上較上勁了,慈航真人和東華真人連臉都不要了,打定主意要保住這個齊玄素,清微真人也看到了這一點,不想讓他們如愿,于是把李家小祖宗也給派來了,還專門弄出了個金闕特使監督張月鹿。
溫翁怔了好一會兒,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聲道“形勢變得復雜了,小國師雖然年輕有為,但架不住雙拳難敵四手。現在看來,全真道和正一道倒是分工明確,全真道不管其他,只管撈人,至于正一道,這位張高功,恐怕是來興師問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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