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臣親自去找他”周忠聽后,立刻道。
“不用了,院正估計還是對孤有些不滿的,不過看他對張機到來如此重視,看來對醫學院已經有了歸屬,這就比什么都好”沈輔站了起來,溫聲道:“醫學院,不是政治,更不是軍事,看到這一幕,孤很滿意了,走吧”
望著起身帶著胡車兒和沈惡離去的沈輔,周忠指著面前官員,怒道:“這普天之下,還第一次有人敢如此無視丞相,你們醫學院真是臺階高,比我們豐鎬學院臺階還要高,指不定以后連軍機閣都比不上”
周忠說后,便揮手離去了。
官員看到這一幕后,連忙擦拭了一下頭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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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約黃昏的時候,在丞相府內,一位穿著得當,留著長須,舉止從容淡定,目光神穩悲憫,估計快有六十的老者,望著主位的沈輔,語氣溫和道:“病雖可怕,然天災**更為可怕,自黃巾之后,天下戰亂頻繁,不斷的戰爭導致瘟疫流行,疾病叢生,市鎮變成空城,良田化作雜草,庸醫之輩,趁火打劫,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片刻之間,便開方抓藥,昧心賺錢,因此雖師承名醫,卻不思進取,難解百姓之苦”
“機游走四方,發現天下之間,最可怕的,不是病,是窮,戰亂導致百姓窮苦,生病而無錢可醫,用藥而無處可尋”
“機雖醫治過一些,但很快便周而復發,為之何?皆因各地官員無能,吏治**,視百姓如草芥,一人之力,終究渺小,縱有在大的盛名,也無法讓天下百姓,脫離病苦”
“而機自入關中以來,發現關中之情,比起關外改善諸多,律法嚴明,崇尚學習,官員守其責,百姓安其樂,此乃大勢之起,若要徹底弘揚醫學,天下必要一統,因此機厚臉而來,請入皇家學院教學,為天下之蒼生,盡最后一點綿薄之力”
說道這里,張仲景,這名媲美華佗的當代名醫,站了起來,向著沈輔深深施了一禮。
沈輔看后,連忙起身攙扶道:“張師嚴重了,輔受不起”
望著那久經風霜,已然皺紋叢生的面孔,沈輔拉著的張仲景的右手,感嘆道:“華佗院正,可為當代醫神,而張師你可為醫圣”
“圣者,心懷坦蕩之心,悲憫天下之苦,不已一人之榮,為重,不已他人之苦,為喜,在張師你的面前,輔只有深深的慚愧和敬慕”
“張師,你盡管安心教學,治人,孤給你一個承諾,若不能安定這殘酷的亂世,不能讓子民百姓有醫可尋,有法可依,孤愧對陛下,愧對萬民,愧對張師對輔的看重”
聽到這話,張仲景目光一顫,施禮道:“多謝丞相”
不久,當張機離去之后,沈輔一揮手,胡車兒立刻跑了過來。
“派人去尚書府,告訴蔣琬,不論是華佗,還是張機,皆乃國寶,皆乃道之典范,他們放棄了個人榮譽和自由,進入了醫學院,孤不希望看到他們受任何一點委屈,要給他們絕對的條件,去改革醫療,鉆研醫術,從現在開始,二人待遇一律以軍機大學士待遇為標準,凡是逢年過節,尚書府都要派遣重臣,去慰問,去關心,去解決他們的問題,你給孤告訴蔣琬,但凡此二人出了一點問題,孤絕不會輕饒”沈輔嚴肅道。
“諾”
胡車兒走后,沈輔呼了一口氣,今天的張機,可謂給了他一次心靈的觸動,其后世被尊為醫圣不是沒有原因的。
微微搖頭后,沈輔走到堂外,望著黑夜之下的悠悠蒼穹,喃語道:“望上天庇佑,孤能不負所托,重開太平,還世間以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