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皇權太具有誘惑力了,迷住了老八的眼和腦。
康熙擔心太子玩玄武門之變,這才故意扶持的老八出來,以平衡太子越發膨脹的勢力。
等太子被廢后,老八也就徹底的失去了利用價值,被康熙無情的拋棄了。
拋棄也就算了,康熙還無恥的罵老八的生母良妃,辛者庫賤婦!
要知道,康熙是非常好色的,曾經當眾夸獎良妃的美貌,貌絕天下!
眨個眼的工夫,貌絕天下的良妃,就成了賤婦!
皇權的爭奪,何其殘忍?
只要涉及到了大位之爭,天家豈有真父子?
離開了吳琠那里,玉柱直接登車去了湯府。
湯府的課堂里,朗朗的讀書聲,此起彼伏。帶著童稚的嗓音,有節奏的念書聲,還蠻好聽的。
玉柱收的兩個弟子,也就是弘晊和弘曙這兩個皇孫,都在湯府之中讀書。
這段日子,玉柱主要的心思都用在了備考之上,教導皇孫的重任,也就順其自然的落到了湯炳的頭上。
湯炳才四十多歲,尚有濃厚的仕途進取之心,所以,他也很樂意出面教導皇孫。
再說了,湯炳本就是名正言順的上書房師傅,連皇子們都天天教。教兩個皇孫,豈不是手到擒來之事?
康熙帶著皇子們和唯一的皇孫弘皙去了暢春園,詹事府又沒有多少公務待辦,湯炳索性窩在了家里,正好花心思教育兩個皇孫。
正負手立于課堂內的湯炳,發現玉柱笑瞇瞇的站在門外,便吩咐兩個皇孫再讀一百二十遍,然后領著玉柱去了他的書房。
“進士落袋矣。”湯炳和玉柱師徒倆相視一笑,高手之間,有許多話,本沒必要說透。
“老夫說過,這吳琠最擅窺測今上的心思,可料中否?”湯炳多少有些得意的斜睨著愛徒。
玉柱拱手道:“如若沒有恩師大人的教誨,豈有學生今日之榮耀?”這話說的很真誠。
湯炳聽出玉柱的誠意,便擺了擺手說:“名師出高徒,高徒又何嘗沒有成就名師?你我緣分非淺,那些虛的東西,就不必再提了。”
“恩師大人,殿試之事,還請教誨弟子。”玉柱現在也在琢磨著,能否殿試點狀元的事了。
“本朝迄今為止,僅有兩名滿榜狀元。不過嘛,滿榜的狀元,也能稱狀元?頂多識得幾個字的麻勒吉,就從來不敢以狀元自居,生怕被人瞧不起了。如今,這滿榜既已罷廢,滿洲狀元吶,難矣。”湯炳搖了搖頭,嘆息道,“以老夫之見,你之才學,足可勝任傳臚也。呵呵,十六齡之傳臚,還是正經的鑲黃旗滿洲,已是國朝的頭一份了,實乃當科真狀元也。”
“不過,事無絕對。若是十年前,你已絕了狀元之念。只因今上親口曉諭過群臣,滿不點元,滿不點三鼎甲也。”湯炳拈須笑道,“吳琠和李光地,揣摩出了上意,故意造出了‘大四元’之祥瑞大勢。則殿試之事,或有大轉機,也未可知。”
李光地雖已經位極人臣,卻不是首席大學士。他一直惦記著,吳琠屁股下邊的保和殿大學士之位,已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書生家中坐,便知天下事。
玉柱早就知道,湯炳缺的不是才學和閱歷,而是提拔他的靠山。
不管是在哪個社會,從來不缺千里馬,缺的是樂意提拔重用千里馬的伯樂。
問題是,你不先拜到伯樂的腳下,乖乖的充當馬前卒,伯樂憑啥提拔你呢?
先彎腰裝孫子,等掌握了權勢之后,便是爺爺了。
自古以來,莫不如此!
(PS:玉柱真的不吹牛,筆力還是可以的。從院試開始,報喜的方式,每次都不同,屢屢有新意。月票,該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