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徐尊突然變臉喝道,“如果我強霸你家娘子,為什么不多帶點兒人過來?你綢緞莊那么多伙計,完全可以把我攔住,你為什么還要去外面喊人?”
“啊?什么?”尤大郎又是一愣,趕緊解釋,“你是縣尉,誰敢動你?我只能喊坊鄰們過來,一起聲討你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徐尊仰面大笑,“我這個人得是多有病啊!?
“這大白天的,我只身一人,突然跑到你家丁眾多的綢緞莊,強迫老板娘去屋里伺候我?
“然后,我不但強霸了她,還把她給殺了!
“最后,我還拿著把菜刀,在這里等你們來打死我!?
“我說各位,”徐尊掃視眾人一眼,“你們就不覺得這事太傻缺了嗎?”
“這……”
“嗯……”
徐尊的話頓時讓眾人陷入沉思,他們顯然也意識到此事有點兒不太勁。
“哼!我身為縣尉,辦過那么多案子,懂得那么多門道。”徐尊又指著尸體說道,“如果我看上春娘,真想霸占她,那么至少有100種穩妥的辦法掩人耳目,怎么可能做出這么荒唐的事情?
“再換句話說,如果我真想殺她,那么也同樣有100種辦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怎么會辦得如此侮辱智商?”
“這……”
“對呀……”
徐尊如此一說,眾人亦是恍然大悟,非但火氣消減,而且越發好奇。
平日里,徐尊這位縣尉大人雖然稀里糊涂不甚精明,卻從未做過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更何況殺人?
“好沒天理啦!好沒天理啊!!!”這時,尤大郎仰天悲號,“明明就是你強霸和殘殺了我家娘子,居然還敢巧言狡辯!
“坊鄰們,你們不要聽他詭辯之詞啊!你們看他衣衫不整,渾身是血,手里還拿著兇器,不是他殺的春娘還能是誰!?”
“對,對呀,”有個伙計言道,“狗官殺人,這已經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這還抵賴什么?”
“就是嘛,”那位老者說道,“徐縣尉,既然你說遭人陷害,那么你得把這個陷害你的人找出來啊?是何人陷害你,又為何陷害你呢?”
“廢話!我還想知道呢!不過嘛……”徐尊掃視眾人一眼,說,“我現在已經有點兒頭緒了,只要再讓我好好看看案發現場,或許,我就能把這個人找出來!”
說完,他猛然從床上躍下,嚇了眾人一跳。
接著,他就在大家詫異的目光下,開始自顧自地觀察起屋內環境。
眾人也是萬萬想不到,都到這個時候了,徐尊居然還有心思觀察案發現場,一時間大眼瞪小眼。
看著看著,徐尊便將目光落在了尸體上,朝著春娘的尸體仔細查看。
春娘慘死在床榻之上,衣衫不整軀體暴露本就不雅,而徐尊非但看得目不轉睛,居然還伸手要去掀開春娘的內衫。
“啊!!?”尤大郎大急,沖上去大聲喝止道,“狗官實在欺人太甚!我娘子已經被你殺了,還要遭你當眾侮辱!你……你……”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狗官欺人太甚啊!”
“打死這個狗官!”
“打死他!”
“把他撕吧撕吧了喂狗……”
本已消停的群眾,再次被怒火點燃,紛紛斥責徐尊,同時又開始擼起袖子。
“狗官!”尤大郎更是怒不可遏,當即舉起鋤頭,“你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殺人償命,我今天跟你拼了!!!”
說完,尤大郎直接朝著徐尊頭頂奮力砸下!
呼!
鋤頭帶風,眾人驚呼。
然而,鋤頭尚未擊中目標,卻被徐尊單手攥住,任憑那尤大郎如何使勁,卻是動彈不得。
“哼!”這時,徐尊發出一聲冷哼,瞪著尤大郎說道,“好了!現在,我已經知道那個陷害我的人——到底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