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奶茶以后,我們并沒有直奔春水市警察局,而是在車站外的一個報刊亭停下了腳步。
餃子隨手翻了一下,就找到了一份太行日報,上面用醒目的標粗-大字寫道:“近期已有三名年輕女性在雨夜被害,目前正值梅雨天氣,懇請廣大女性夜晚不要出門!”
報攤老板扯了扯自己臉上戴的小墨鏡,瞥了一眼餃子的行李箱問:“小姑娘是來旅游的?”
餃子扁著嘴巴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問報紙上說的什么事兒。
報攤老板就開口了:“你咋挑這個時候來呀?最近,春水這里可不太平。”
隨即,他指向了那份報紙。
我跟餃子一目十行得看完,餃子故意裝出很害怕的樣子,報攤老板也忍不住嘆了口氣,表示兇手就愛向她這個年齡段下手。
目標全是二十歲左右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他提醒餃子晚上最好別出門。
“實在有事兒的話,就叫你哥跟你這位小男友陪著,應該不會出事。”報攤老板的一句話,惹得我怕跟餃子都驚了。
我們兩個人異口同聲得否認情侶關系,宋星辰卻瞇著眼喝了一口奶茶。
也是,誰不喜歡被夸年輕呢。
這時候我腦海中忍不住晃出一句話,難道是因為我喊宋星辰喊叔叔,他覺得我把他喊老了,才會一直對我充滿殺氣?
“他是我弟,缺心眼,腦子還有問題。”餃子居然跟報攤老板這樣介紹我,在跟報攤老板打聽得差不多以后,她故意喊了我一句缺心眼,走了。
我忍著沒有生氣,由于地鐵口就在附近,我們又上了春水地鐵的一號線,這才抵達警局。
在地鐵上,有男生向餃子要微信,餃子卻拿出了報紙,表示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旁邊正好站了一個熱心的大姐,在看到餃子手里的報紙以后,還滔滔不絕得跟餃子說了一大堆。
原來她認識第二名死者!
那個大姐并不知道對方的真名,一般都是喊對方小花,說之前小花經常跟小姐妹來她的店里吃過橋米線。
“那個小花,十次吃米線,有九次是穿著超短裙,還有一條上面有洞洞的黑絲襪。”
我忍不住打斷大姐,告訴她那個叫漁網襪。
餃子殺人般的眼神瞪過來,我默默得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吭聲了。
大姐繼續道:“我也不懂你們年輕人的衣服,不過我倒是隱約知道小花是干什么的。小花每次都是十一二點過來吃飯,漂亮的臉蛋紅暈暈的,脖子上還有傷痕,一邊吃米線一邊補妝,我有次問她是不是遇上壞人了?小花卻撩了撩頭發,說自己有個弟弟在念書,家里總說錢不夠,所以她就多打幾份工寄錢回去。”
“之前我還不明白是啥意思,挺心疼她的,經常給她放個雞蛋。一來二去熟了以后,我才知道、哎,小花也是個苦命人。“
說著說著,大姐嘆了口氣。
雖然她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白,不過我們倒是全清楚了,那個小花是個特殊工作者。
大姐也曾經勸過她,別干這行了,小花覺得這份工作來錢快,只有給家里寄回去足夠的錢,爸媽才能對她有個笑臉。
大姐覺得小花太可憐了,家里擺明了是重男輕女,她建議小花跟家里斷絕關系!
小花卻一直念著父母的養育之恩,還說自己不傻,不會把全部的錢寄回去,她會留一點,慢慢得攢夠。
等什么時候寄回去的錢足夠把這些年的恩情還了,她就不做了,就拿著自己手里攢下的那份錢去開個小店。
“當時她還說,如果我不嫌棄的話,她來給我幫忙,或者花錢買我一份配方。說我這米線太好吃了,每次吃米線的時候,就感覺人生還是有幸福的時刻,值得她繼續拼下去。”
“誰知道,唉……”
大姐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頭憋太久了,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滔滔不絕,她憤恨小花的懦弱,更多的又是對她的同情。
小花死了以后,來店里吃米線的人,大多都是說小花平時穿的就性感露骨,不是個好東西,估計是仙人跳別人的時候,被人給做了。
可事實上,小花并沒有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