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南將茶杯斟滿,伸手推到眾人面前后,才輕聲說道:“破局的事,我們先不談,只說咱們現在都服軟,都認輸,老老實實地把盤子交出去,那長清公司能不能放我們一馬?”
眾人沉默。
“我個人的傾向是,即使我們把家底兒都交出去,那長清公司也不會放我們一馬。”蘇天南天生有著一股子沉穩的勁頭,雖然他在桌上是年齡最小的,但說話條理清晰:“咱們四家的主事人已經被抓好幾天了,但目前警務署那邊卻沒有正式給案件定性,對外一直說是在調查期間。那如果長清公司短時間就想要咱盤子,為什么不迅速定性案件,給我們最直接的壓力呢?”
“那還用想?人家就是吊著你,讓你著急。”白宏伯直言說道。
“是這么回事兒,也不是這么回事兒。”蘇天南擺了擺手回道:“我覺得,長清公司的想法是等我們繳槍再殺。”
“這話什么意思?”劉家老二皺眉問道。
“很簡單,他們不但想要咱們的干活地盤,還想讓我們把這些年的利錢全部吐出去。警務署幫長清公司是為啥?肯定是為利啊!那這錢我們不掏,長清公司就得掏,所以人家在等我們繳槍。”蘇天南按照天御的思路,語氣冷峻地說道:“人在局子里,咱們這些人就得著急。咱找關系把錢送上去了,到時候警務署依舊不放人,依舊要判四個老頭,你又能怎么辦呢?那時候,你還得交地盤,對嗎?”
眾人聽到這話,臉色都不好看。
“已經撕破臉了,那我要是長清公司,肯定就一下弄躺下四家,不給你還手的機會。”蘇天南繼續說道:“不瞞你們說,這幾天我一直在跑關系,和警務署那邊的人也有接觸,我明告訴大家,想要自己用錢找關系解決這個事兒,根本是不可能的。警務署的二把手跟管理會的福州人關系非常親密,下面的人心里想收錢幫咱們辦事兒,但面上也不敢伸手。”
“天南沒撒謊,這幾天我也在找關系,情況確實是這樣的。”沉默的孔正輝插了一句。
“他媽的,地盤交了不行,他們還想繳槍再殺。”白宏伯二咬了咬牙:“欺人太甚啊!”
“我覺得咱們得抱團,一塊鬧點動靜。”蘇天南看了一眼天御的眼神,很有默契地說道:“不反抗也要死,那莫不如跟他們碰一碰。”
“碰碎了怎么辦?”劉家老二擔憂地喝問道:“你爸還在人家手里呢!”
“劉叔,如果咱們能達成共識,我蘇天南愿意當出頭鳥,挑這個大梁。出事了我扛,但力要大家一塊出。”蘇天南果斷地沖著三人許諾。
孔正輝斟酌一下后,立即說道:“我是沒辦法了,我愿意干。”
白宏伯喝了口茶水:“你挑頭,我也愿意跟你唱戲。”
“還是要慎重。”膽小的劉家老二有些猶豫。
“劉二叔!今天你要不還手,那明天長清公司弄完您家大爺,后天就會弄你。”孔正輝話語簡潔地說道。
劉家老二斟酌半晌:“行吧,天南挑頭,那就試試!”
……
一個半小時后。
蘇天御離開茶樓,沖著自己堂哥說道:“要干就得快,這幫人心里沒譜,很可能出爾反爾。”
“對,咱倆馬上去找一下警務署那邊的關系,先談著……。”
兄弟二人正在商量的時候,蘇天南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天北出事兒了,被人砍了。”
“什么?!”蘇天南挑著眉毛喝問道:“人呢?”
“他剛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