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袖與西伯侯的第一次會面,最后不歡而散,而最為難的還是付總督,一邊是這里的土皇帝。一邊是真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他夾在中間誰也得罪不起。
現在雙方撕破臉,西伯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付博文只得跟著送出總督府,然后送走這位再回去伺候另一位。
堂堂一省總督,二品的封疆大吏,混成這樣也夠悲催了!
可是看看人家劉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從西伯侯那里要來幾個村民,又讓后廚上了一桌子酒菜,這會正吃得熱火朝天。
付博文苦笑道:“劉大人,劉公子,你還有心情招待這些賤民,這次你可是把西伯侯得罪死了!何必呢?”
“無妨,此事與付大人無關,你還是做好本職工作吧。”
劉袖語氣有些冰冷,他倒是能理解這個傀儡總督,不過來到西海省之后,看到西伯侯的所作所為,和那些為非作歹的士兵,他對這個總督也很不爽。
做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
別說什么西伯侯勢大,再大能大過京里那位?你不會上奏嗎?所以是茍官還是諫臣,都是自己選的。
付博文也聽出劉袖的不滿,可是他心里苦啊,干脆一屁股坐下來,給自己斟滿一杯酒,然后一飲而盡。
劉袖揶揄道:“想不到付大人海量啊?”
“呵呵,付某來到這西海城,別的沒學會,就是喝悶酒的功夫與日俱增。”付博文自嘲道。
“如果借酒澆愁有用的話,這世上也沒有難事了。”
劉袖對此人頗為不屑,說完便不打算再廢話。
可是付博文又倒滿一杯酒,似乎是借著酒勁說道:“劉公子是出身貴族,與我們這些十年寒窗的官不同,我知你瞧不起我,但當年付某也是狀元之身,你們北運省的徐衛,還是我同期的榜眼呢!”
說著,他又自飲一杯,也不吃菜,然后又滿上一杯道:“可是狀元有什么用?榜眼又如何?人家徐大人平步青云,成為真正的封疆大吏,而我……”
全在酒里了。
劉袖看著對方連干三杯,看到的只有落寞和無奈,但他并不同情。
“付大人,你問問這些老鄉,在來這里之前,都發生了什么,而你又在做什么?如果換作徐衛,他又會怎么做?”
付博文聞言,便看向幾個又臟又臭的難民,他確定搞不懂,劉袖怎么會和這些賤民同桌?
那個趙老憨悲憤道:“狗官,你們吃著皇糧,還在這自哀自怨,我們村連嫩一點樹皮都被大風吹跑了!要不是這位劉公子,我們早就被西伯侯給殺了!”
呵呵,這很西伯侯,付博文苦笑道:“你這句狗官罵得好,我敬你一杯。”
“哼!”大爺可不管你那個,端起杯也干了,已經不知多久沒喝過酒了。
劉袖說道:“確實罵得很好,為官一任,若不能造福一方,就得被百姓罵,今年北運省遭的是旱,流民數以萬計,你知道徐衛向錢莊借了多少錢?而你呢?除了向朝廷求助你還做了什么?舔西伯侯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