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是巳時,室外陽氣正盛,而您的身體又一向康健,若無外力加持,煞氣想要入體令您得病,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至說那房頂會不會塌放心,玄霽方才好生觀察過了,這瓦就是個無用的裝飾,既不承重,也沒與其他瓦片相勾連,應當是被人后卡上去的,你只管揭了就是。”
“行,那我就上了。”墨書淮咽著口水點了點頭,言訖足下一蹬,滿目悲壯地翻身上了房頂,繼而雙腿緊緊勾上了屋檐,自己半探著身子,竭力伸手去掀那塊被人藏在角落里的己土。
其間不乏有負責掃灑的宮人內監們路過此處,好在有小公主在,眾人對青年人耍出的這一出,倒也是見怪不怪。
大家只當良王今日是不慎被樂綰公主按住抓了壯丁,這才不得不認命翻上了房檐。
畢竟他們這位小公主平素最好上房揭瓦,從陛下的御書房再到后妃們的寢宮,總歸除了太后寢宮與先皇后所居的三生殿,便連那金鑾殿,都被她偷摸摳走過兩只角獸。
乾陽殿嘛,拆了就拆了,反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眾人如是想著,殊不知這竟真讓他們猜透了半數真相。
待那被抓了壯丁的青年頂著一衣擺灰泥、毫無形象地重新翻下房檐的時候,宮人們禁不住對之投以憐憫的眼神。
冷不防收到眾人憐愛的墨書淮卻是膝蓋一軟,險些當場摔一個五體投地。
“良王叔叔,仔細跌了那己土”離云遲瞠目驚呼,忙不迭上前捧過他手中瓦塊。
直待那泥瓦被他用布巾與符箓細細包好,他才緩緩吐出口氣來,這會方想起那翻下來腳軟了的青年。
“良王叔叔,您沒事罷”
“沒事,就是為什么他們看著我,像是看著個死人一樣”站定了的墨書淮連連擺手,抬眼望向四下宮人時瞳中寫滿了迷茫,“難不成我命不久矣啦”
“戲少點并不會死,大哥。”小公主聞言撇嘴,很是嫌棄地橫了青年一眼,“他們只是以為你是被我壓榨著上的房頂,對你有那么一點子同情而已。”
“這樣啊,那的確沒錯,”墨書淮下頜一收,深表贊同,“我確實是被你壓榨了。”
“呵。”墨綰煙對此不置可否,她只低頭拿過小道童手里那塊被他包好封死的泥瓦,漫不經心地掂了掂,“不過,我剛剛閑來無事,把這乾陽殿的管事太監拉出來問了問,倒真問出點有意思的東西。”
“父皇前兩日曾命人修繕過乾陽殿的房頂,負責修葺這處屋檐的,是個宮內新來的小瓦匠”
“聽說,還是二哥見他砌瓦的手藝一流,才將他引薦到宮里來的。”小公主低頭淺笑。
“你們說,咱們要不要找過去,好好會一會他”
冤種老大你好惡毒啊,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們兄妹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