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教學樓的樓梯上,李羨魚抱怨道:“我估計要被秦教授掛科了,幸好如今月入五萬的我已經不在乎成績單,不然我完犢子。”
他們三人被趕出來了,這點應該毫不意外。秦教授當時就指著門口,憤怒道:“給我出去。”
三無自信滿滿:“初次見面,就有那么大的情緒波動,證明我的社交方式很有成效,丁丁很大的男人,你送我的書很有用。”
“不要叫我丁丁很大的男人,”李羨魚抓狂:“叫我李羨魚,或者干脆忽略我的稱呼。送你這本書是我的錯,以后別看了,不然你何止沒朋友,你會舉世皆敵你知道么。”
三無表示不能理解:“為什么。”
李羨魚道:“正確的社交方式,應該是讓對方感到愉悅,感到快樂,感到舒心。而不是扎人的心。”
三無:“可大胸的祖奶奶說這本書很搞笑,很快樂。”
這……該怎么解釋?
李羨魚自己也懵逼了,想了想,道:“祖奶奶的快樂,是因為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覺得滑稽搞笑,但你是當局者,當局者不會感到快樂。”
三無若有所思。
李羨魚看向她,問道:“你懂了沒。”
三無翻開書,照著念:“你仿佛在逗我。”
祖奶奶:“噗。”
李羨魚:“……”
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算了,懶得搭理,他也不是好為人師的人,隨她吧。
人情世故這東西,最沒法教,也不需要教,靠的是歷練和沉淀。有的人短短幾年就能圓滑事故,八面玲瓏,有的人一輩子都不懂“人情世故”為何事。但不管圓滑也好,固執也罷,他們都是有大半輩子的生活經驗為基礎。
然三無沒有,她打從有記憶起,就被當做殺手培養,真正作為人的生活,也只是加入寶澤后的短短幾年。
她或許一直在努力改變自己,讓自己變的更像普通人,可除了靠時間去水磨,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下午有兩節選修課,李羨魚不打算去上課,都已經是月入五萬的人了,畢業證還有意義嗎。從前的李羨魚已經死了,現在的他,是鈕鈷祿·血裔·李羨魚。
離校的路上,李羨魚要求她們繼續挽著自己的胳膊,裝一個圓滿的逼。如果不出意外,以財大學生的八卦,他李羨魚很快就會在各大班級聊天群、校園論壇火一把。
下午無所事事,便帶祖奶奶和三無逛街,花著三無的錢,買一些日用品和衣服,嗯,軟飯很香。
祖奶奶心安理得的刷著三無的卡,給自己曾孫買了三臺空氣凈化器,跟他說東西好貴的,你不要浪費,要好好練氣知道伐。
讓李羨魚想起小時候媽媽給他買習題集也是這般說辭。
日落之時,趁著還沒到下班高峰期,李羨帶著她們坐地鐵返回小區,早晚高峰的地鐵,永遠是前胸貼后背,女人擠的咪咪疼,男人擠的蛋蛋疼,大家都很痛苦。
李羨魚不樂意祖奶奶和三無被男人們擠來擠去,所以盡量避開高峰期。他在滬市生活了二十年,從沒有在早晚高峰時見到8分以上的優質美女,可見美女們也曉得避開高峰期。
S縣大酒店已經正常營業,路過店門時,李羨魚朝里望去,老板盯著黑眼圈在炒米粉,張晨已經魂歸天地,想來他沒有再做噩夢了。
祖奶奶說得對,世間有因果,一報還一報。
他四顧一圈,沒有看到那只薩摩的身影,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三人進了黃燜雞,點了排骨飯,李羨魚問店主阿姨:“門口那只狗呢?”
店主阿姨還記得李羨魚,主要是三無和祖奶奶顏值太高,很難讓人忘記,她說:“死了。”、
李羨魚如遭雷擊:“死了?!”
老阿姨說:“今早就死在樹下了,尸體已經讓物業處理,這敗犬終于死了,臭烘烘的成天往我店里湊,煩的很。”
原本見到昨晚主人和狗生離死別只是頗為感慨的李羨魚,此刻,突然覺得整個人被心里涌出的悲傷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