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孟縣大軍主力!
而隆隆馬蹄聲亦非漢軍一部,乃是張白騎麾下鐵騎。
雄烈剽悍的魏越一馬當先,聲音如雷,怒吼道:“賊子!安敢傷某主公!”
長矛被其奮力甩出,徹底貫穿一個試圖趁張瑞發呆而爬上房門的漢軍,巨大的慣性帶著尸首撞開大門,深深的釘死在縣衙院內的土地上。
事已不可為,漢軍陣中傳出一陣鳴金聲。
各部騎兵紛紛脫離糾紛,且退且射,開始向縣城外撤離。
撤退永遠比進攻要難。
進攻時,孟縣準備不足。鐵騎狂飆,一刻進境數里。
撤退時有無數孟縣將士圍追堵截。利箭如雨,遠比騎射的箭矢更加密集。
冷兵器時代,死于遠程武器的人還是只占少數。
若只是如此,漢軍可從容撤退。
但孟縣百姓深恨這群騎兵侵擾家園。
無數人寧肯拆了房門也要阻塞街道。本是為了阻滯漢軍攻勢。
如今卻變成了漢軍撤退路上最大的障礙。
數百騎兵不得不一邊抵抗如狼似虎的追兵,一邊頂著暗槍冷箭清理街道。
密密麻麻的孟縣將士爬上城墻,準備封鎖城門,痛打落水狗。
呂布略有愧疚的嘆息一聲,道:“是某失職,率爾等至此險境。如今覆滅在即,諸位各自逃命吧。某定血洗此城以報今日之仇。”
說罷僅帶數騎策馬越過障礙,殺退城門守卒,策馬逃離。
而大隊人馬擁擠,不能快速通過街頭路障,略一耽誤,被張白騎堵住了退路。
勝券在握,張瑞才終于放松身心,攤倒在屋頂。
這時只感覺臉上鉆心刺骨的痛,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該死,自己不會得破傷風吧?
雖說后世中華只有十萬分之一的概率。
但誰知道自己是不是十萬個人中那唯一的倒霉蛋。
畢竟自己的運氣也是沒誰了。
況且這冷兵器時代,萬一發病率高呢?
大夫哪去了?快把全縣的大夫都找來。
如果哪個二貨敢給自己開砒霜做藥方,我就立刻把砒霜賽他嘴里!
或許的確有那種以砒霜做引的藥方,但孟縣的大夫們可不敢跳脫。
一群兇神惡煞、衣甲染血的衛兵就站在一旁緊盯著,大夫們慎之又慎的幫張瑞抹上草藥,然后用紗布包扎好。
中途張瑞皺一下眉頭,包扎的老大夫差點覺得這群惡人要把自己給砍了。
好在最終有驚無險,一群大夫商量了許久,才最終派出代表,對張瑞說道:“明公尚未加冠,活力充沛,臉上這處傷十之八九能夠痊愈。縱有萬一,也只會留下一處不甚明顯的疤痕。”
張瑞無所謂的擺擺手。
又不是靠臉吃飯的小鮮肉,臉上有道疤痕無所謂。
正好將來對心儀的妹子吹牛皮。
這可不是小混混街頭打架留下的恥辱。
而是親赴矢石,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的光榮勛章。
胡思亂想了片刻,張瑞吩咐道:“不要放大夫離開。全力救治傷員。縱使草藥不足,亦先用紗布包裹傷口。包扎前務必用滾燙熱水先浸泡布匹。全員不準喝生水!”
略有后悔沒能早點組建醫護隊,張瑞吩咐道:“征召手腳勤快的婦人。打掃傷兵屋舎,漿洗傷兵衣物,及時更換紗布。”
想著這群牲口可能胡作非為,便吩咐道:“派某親兵駐扎在傷兵營房,敢有調戲婦女者,杖二十。奸淫者,宮。有親兵敢監守自盜者,一經揭發,斬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