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垣夕小時候也是跟老媽羅玉華一塊上班,每天坐廠子班車,坐在媽媽腿上,工廠的幼兒園就在廠子旁邊,非常方便。但是那是國企,現在的經濟結構大變樣,已經很少有私企和外企開幼兒園了,所以這種需求肯定是存在的。
而且家朋幼托對標的是一家米國的托育服務公司名叫地平線之光,米國的先驅者不但做的不錯,而且已經上市了,發展模式和財務模型都非常穩健。于是王家朋和很多創業者一樣,看到米國模式成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搬回天朝,把拿來主義發揮到極致。
這些和小康模式無關,但是下面的失敗歷程就……
他們在轉型寫字樓托育之前經營的是傳統的中心化早教,曾經進行過大量的早教機構兼并,然后整合運營。而且做的還不錯,通過合理運營以非常快的速度讓這些并購標的物實現扭虧,然而扭頭就調整了自己的賽道,跳到全新的、空曠的寫字樓托育中,沒有什么直接的競爭者。
這個過程可以強行類比巴人和小康的關系,先做一個賺錢的,然后跳到空曠的賽道中,沒有巨頭籠罩,可以奪命狂奔,天使輪的融資也是創始人自身+作為前身的中心化早教企業一起出資。
其后的路數就是網絡營銷+地推,和小康門店地推也是一個意思。
然后的過程略有不同,家朋幼托資金更充裕,發展模式也更便捷,因此起家于帝都,在做A輪融資之前就跑到西湖市發展了第一家復刻店,啟動全國積累數據和復制經驗之路。而后才做了A輪融資,拿了幾千萬。
巧合的是鄭德也是此時投了錢進去,更巧的是家朋托育同樣是2016年初開始創業,跟原世界的小康如出一轍。
楚垣夕覺得這就是袁苜把人推薦過來的原因了吧?確實是怎么看怎么像,順序略有不同而已。
不過家朋和小康的命運也在這里出現了分叉,因為家朋的A輪是簽了對賭的,而小康的A輪融資不包含任何意義上的對賭,只負責收錢,連名義上的對賭都杜絕了。
這份對賭讓楚垣夕感到比較意外,在2017年全年營收不到1000萬的情況下,對賭要求家朋2018年做到5000萬,19年一個億。
在不提升客單價的情況下,這個數學題太好算了,就是假設單店獲客水準能夠維持的情況下,規模擴大到五倍和十倍。
如果小康簽下類似的對賭楚垣夕倒是有信心完成,無非就是擴大規模嘛。小康門店雖然也是勞動密集型,但是只要經過標準化模塊化的培訓,任何人都可以很快上到店員崗,人力方面并不是界限。
但是托育行業有著根本性的不同,要的是老師,是專科人才,不是隨便上大街上拉個大媽就能當托育員的。所以它的擴張是有界限的。
而且小康便利店可以逮哪哪開,雖說最好是小區和寫字樓,其實有人流的地方都行,但是家朋的托育肯定對選址有更嚴苛的要求。
這份快速搶占市場的心倒是容易理解的,拓展規模需要大量的資金,所以冒險簽下一份有風險的對賭,但是……楚垣夕有很多的糟想吐。
結果再往下看楚垣夕發現自己想多了,人家都沒堅持到對賭檢驗的那一刻,直接死于經濟寒冬。剛一進入2018經濟嚴寒就來了,很多原本有需求的高端媽媽客戶一下子也都勒緊褲腰帶,客源銳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