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喲。”年輕的哨兵后退了幾步，腦袋因為一直被河水浸泡，已經沒了任何的鮮血，刀口的位置泛著慘白色。“要么是他的親人，要么是他最大的仇人！”
“我也是這么想的。”老張看向年輕哨兵，“你先回我們的哨位上去盯著，萬一小鬼子有動靜就糟糕了，我去向營長報告！”
兩人分頭向不同的方向離開。
張勝清剛剛起床，他一邊套軍裝一邊跟在老張的后面詢問具體情況，“你確定他不是小鬼子？”
“嗯。”老張語氣肯定，“他的下邊穿的不是兜襠布。”
張勝清無聲地點頭，這樣的判斷也有一定的依據。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昏迷漢子的周圍已經圍了幾個人。
“營長，你看嘛！”
張勝清也瞧不出有什么蹊蹺的地方，唯一的奇怪之處就是這個像農家漢子一樣的人懷里抱著一個腦袋。
“把腦袋拿出來看看！”張勝清說道。
幾個膽大的兄弟上前使勁掰開漢子的雙手，另外一個人把他懷里的腦袋拎了出來。
“這…這是小鬼子！”老張第一個開口。
“是不像咱們中國人。”又一個兄弟說道。
張勝清也發現那張臉和中國人的長得不大一樣。
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他的感覺和老兵們一樣，看到第一眼就覺得這個腦袋是小鬼子的。
雖然從人種科學上看，中國人和日本人沒什么大的區別。但是飲食文化和民族個性的不同，讓熟悉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差異來。
“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腦袋上，地上的農家漢子突然開始哇哇大叫，雙手揮舞著要找腦袋。
他血紅的眼睛把張勝清和弟兄們都嚇了一大跳，那樣的紅色不應該出現在活人的眼球里。
漢子像是被打了興奮劑，大叫著一下子從地上坐起來，看到弟兄們手里拎著的腦袋，他像發瘋的惡狼一樣撲了上去。
提著腦袋的兄弟還在愣神，被漢子結結實實地撲在地上。
大家手忙腳亂的去拿槍，都以為漢子要行兇。卻不曾想他只是把腦袋重新搶回去，抱在懷里后又暈過去了。
張勝清和弟兄們端著槍面面相覷，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快又太詭異，大家都覺得跟做夢一樣。
“別愣著了。”張勝清命令道，“你們兩個把他抬去團部醫院找孫醫生看看，把我們這邊發生的情況也和孫醫生說一遍。我去報告團長！”
江東和謝成瑞正在指揮部里吃早飯，那是一碗熬的黏糊糊的米粥，兩人就著咸菜邊吃邊聊戰局。
“團長，哨兵在河邊發現了一個人。”張勝清心有余悸地說道。
“哦，什么人？”江東和謝成瑞都有些好奇，兩人不約而同地放下了碗筷。
張勝清飛快地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江東和謝成瑞也覺得這事稀奇。
“你確定那個腦袋是小鬼子的？”謝成瑞問道。
“嗯。”張勝清道，“一眼看上去就覺得是小鬼子。”
“割了小鬼子的腦袋，難道是綠林人士？”謝成瑞猜測。
江路也想不出會是什么人，“人已經送醫院去了吧，那咱們也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