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慣了去掉近千平米的地下室,上下兩層加起來才區區八百平米的小別墅的他,無法適應這么巨大的別館。
這棟別館與他的身價不符,富江才僅僅只是一個手下有一棟一流醫院、一家上市公司、一家非上市公司和一家有名酒吧的普通上班族。
黑曜石打造的巨大別館,以及一片森林以及海灘,這土地稅對富江來說,大概是太過沉重了。
每每當他試圖放空大腦,對繼承這片土地會負擔多大的稅務的計算就會擠入空白。
而那計算出的金額,讓他有些恐懼。
現在這些錢應該是那位先生代交的,如果這片土地被他繼承
那他的事業發展速度可能會被拖累數年,或數月,在這個柯學時間線下是這樣的。
但如果又橫遭意外
富江已經不敢想象他將受到的損失了。
這可不是單純的加減法那么簡單,這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
富江的身體跟著大腦一起在床上來回翻滾著,啪,他摔在了地上。
感受著冰涼凍人的地面,很好,這下徹底沒睡意了。
富江起身將襯衣長褲和外套穿上,拾起放在枕頭邊的矮禮帽扣在頭上,遮擋住翹起的呆毛。
他打算出去散散步。
半小時后,他晃晃悠悠的來到了空曠無人的沙灘。
亞力為什么會選擇這么一片遠離城市的土地做居所呢
大概,可以和他遍布各國,有著多種身份的一位位初戀和唯一的摯愛們享受田園生活。
偶爾還可以放松的來到沙灘做著日光浴,光天化日之下穿著和內衣明明沒區別但卻可以穿在外邊的泳衣,沒羞沒臊的在沙灘上奔跑。
多么該死的嘴臉
富江根本不需要森林和沙灘,他只要那棟別館就好了啊
亞力這便宜爺爺凈給他增加難度。
富江的對面,戴著半高禮帽的銀發男人正巧結束了自己的散步,準備返程。
“你不是休息了么”琴酒瞇起雙眼。
格拉巴大半夜偷偷跑來沙灘,究竟是想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睡不著,散步。”富江按著矮禮帽微微低頭,故作深沉。
就好像他是被什么事關人類存亡的大事給難住了一樣。
但琴酒根本沒有在意富江的表演,而是直接咧開嘴角,惡意的笑道“睡不著這真讓人感到高興。”
富江額角的血管鼓起,“別人的不幸,就這么讓你開心么”
“別人的不幸與我無關,但你的不幸,本身就是我的幸運。”
琴酒左右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頸部,“太陽也出來了,我該回去休息了。”
雖然還沒看到日出,但已經有陽光灑向海面,映的海面上有片片光點。
雖然從現在開始睡覺睡到六點是湊不夠四小時的,但琴酒每天的四小時睡眠,也常常是不連貫的。
那往往是由復數的十幾分鐘和幾十分鐘組合在一起的。
“你回去吧,我還要留下來在海中散散心。”
富江拋了拋手中的人魚之鱗,徑直走向水面。
琴酒離去的腳步頓住,回頭道“人一但做好事往往就會得到上天的回報。”
琴酒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富江疑惑地轉過了頭。
琴酒繼續道“你說過,只要有那枚鱗片,哪怕只是普通人也可以通過咒語施放魔法。”
“乞丐。”富江用雖然低但卻足夠琴酒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后,伸出平放著人魚之鱗的掌心,“蹉,來拿。”
琴酒毫不猶豫的走向富江,從他的掌心上拿走了那枚鱗片。
對琴酒來說,面子只是為了保證威嚴,而不是出于無用的自尊。
對于本身就不怕他的格拉巴,面子毫無意義,與實質性的好處相比就更加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