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忘了,你們指頭幫的地盤就在我們邊上,今天的事情有我一份也有你一份,你猜金錢幫報復的時候會先挑誰下手。”
阿登裝似親密地摟著道姆的肩膀,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對方臉色鐵青,可偏生又無從反駁。
這話中的威脅不是輕飄飄的嘴炮,而是如同一根扎入他肺腑的荊棘令人坐立不安。
見到自己意圖達成的阿登也不再多做停留,以養傷和布防為名趕回了北城區自己的地盤。
就在議事廳的那群頭目們仍舊談論著計劃的成功可能以及后繼利益分配時,迦南小隊的駐地內,一場隊內會議也在進行中。
只見方才剛在血帆幫廳內所談論的大致內容此時卻成了一封張元手中的信件,被拿捏在手上審讀。
“你們也都看看吧,不出意外的話,對方已經落入我們安排的步驟了。”
法師說完便將手中的信件交給身旁的南茜,之后傳遞了一圈,讀后的隊友們欣喜之余也難免疑惑。
“血帆幫的家伙是怎么想的?都這局面了還在踢皮球,就算是不方便出動本部直屬力量,整合一批附庸勢力總不難吧,居然還是他們倆?”
巴德的疑問隨即在自家老哥那得到了答案。
“這群家伙跟禿鷲也沒什么區別,你勢頭強勁的時候沒誰敢來撩撥,等瓜分腐肉的時候各各積極。”
說著凱根又看向了法師:
“頭兒,咱們真就準備舍了這片基業不要了?”
眼瞅著對方的眉頭就要蹙起,矮人慌忙補了一句:“我不是舍不得啊,但好像以咱們的實力也能兩頭兼顧吧?”
這不是舍不得又是什么啊?
看著凱根老毛病又犯了的張元耐心解釋道:“先不說將有限的力量一分為二,首尾難顧本就是大忌,而如果我們這邊占著現有的地盤不放,那邊又對北區步步緊逼,那這豈不是把馬奇諾和指頭幫往絕路上逼?”
“阿登他們這么配合你以為光是靠契約維系的?口頭的許諾再動聽,結果你自己把肉吃了,連湯帶碗都要搶過來,那憑什么人家就要相信你給出的那些承諾?”
“在別人還有用處和籌碼的時候一味壓榨可不是聰明人干出來的事。”
訂下了基調,指明了方案后的小隊在第二天就全面運轉了起來。
并非是張元心急,只是時不我待啊。
法師幾乎可以斷定販賣人口的船只的到來就在這短期之內,這無需任何預言法術,更無關甚么直覺。
只要是對路斯坎港口結冰期規律有所認知就能知道,這個冰封的時刻即將到來。
自無冬城北上的船隊不可能頂著霜凍破冰而來,而經由陸路交通的商隊貿易也同樣有著路途漫長,風險過多的弊端。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認為,在進行這種見不得人的陰私勾當上面,對方會放著保密性遠勝于陸路的水路不走,憑空給自己制造麻煩。
三部曲的第二幕就要拉開,得趕在目標到來前進入尾聲才行。
法師坐在書桌前獨自思考著,面前的一張路斯坎城市圖紙上,分布著一道道線條和圈圈點點,都集中于北城區至市場區之間。
“你瘋了還是耳朵聾了?老子說得是來支援我們擊退那些金錢幫的混蛋,不是跑去人家老巢再被當傻子打回來一次。”
情緒激動的道姆幾乎是要把噴灑著口水的嘴巴貼到對方的耳朵上,被噪音爆破的阿登無奈地后撤一步,清理了一下耳朵里的積水后,沉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