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旗鼓的血帆幫此時自然是舔舐傷口,志在復仇,然而好容易得了這天賜良機的黑旗魚與海魔幫又怎么肯給自己的老對手喘息的機會。
雖礙于布拉斯卡前西塔之主的名頭不好做得太絕,但暗地里的打壓、貶低、小規模襲擊卻是絡繹不絕。
這都是次要的,關鍵是老窩被抄的血帆幫眼下名聲一落千丈,在同行們不遺余力的推波助瀾下更是有淪為笑柄的趨勢。
饒是庫爾澤和布拉斯卡連出重手,算是穩定了一波局勢,挽回了些許名聲,可依舊是有些焦頭爛額,也實在是沒多余的功夫了。
況且就是想報復,那個罪魁禍首也已經沓無影蹤了,讓路斯坎幫派斗爭的雙方都有些疑惑的是,那個暴風漩渦中的風眼,整場戰爭的導火索和推動者,閃耀金幣卻是再無音信。
本來連續發動數次戰役的閃耀金幣就已經是路斯坎的新星弄潮兒,之后的流星之災更是驚碎一地眼球,萬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做下這般大事。
咬牙切齒的苦主血帆幫自不必說,就是被視為墓后煮屎人的黑旗魚也是有口說不清。
我讓你試探挑釁,沒讓你斬首啊!
驚喜之余亦有心悸的黑旗魚這才發現他們對這個意外因素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也太輕視,正準備招來多加拉攏安撫的同時暗中限制分化的時候才發現這人都找不著了。
直等到一地雞毛落地,路斯坎的幾大幫派才發現金錢幫根本就是早有蓄謀,不單是資料和財物被清空運走,就連地皮都沒放過。
原來在事發前的幾天內,那個向來喜歡在搔首弄姿里談買賣的金錢幫事務官又一次在舞女們的陪伴下敲定了一筆吊詭的交易。
交易對象很吊詭,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苦主,指頭幫的老大道姆。
交易內容也很吊詭,不是財貨,而是地盤的管理權。
初聞開出條件的道姆以為對方壓根是在消遣自己,幾欲扭頭就走,卻被勞倫斯輕飄飄一句話攔下。
“你不接受,有的是人接受,馬奇諾的阿登先生想必不會拒絕一筆如此劃算的交易。”
話語一出,道姆的眼睛都瞪大了幾分,但還是強作鎮定地說道: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話術的話,那未免也太過荒謬,就你們和馬奇諾幫的恩怨來說,我看不出有任何可信之處。”
他有些驚疑不定,半是試探半是質疑。
“哦,生意就是生意,何況之前我們就有一次還算愉快的交易,說來老顧客或許更好說話也未可知呢,道姆閣下您請便,告辭。”
勞倫斯起身,舉起酒杯遙敬對方后一飲而盡,就要轉身離去。
道姆的瞳孔急劇收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姿態,猛然雙手撐在桌案上,軀體大幅前傾用壓抑的聲音低吼道:
“都是假的?你們在合伙演我?”
整了整衣襟的老色批輕笑一聲: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這哪能說清楚,爭地盤是真,賣地盤也是真,就看你怎么想了。”
道姆的氣勢為之一滯,此刻他是真的有點迷糊了,只是沒等他發問,對方就接著講了下去。
“你我都知道咱這個幫會資格是怎么來的。”
“買來的。”
“對,買這個旗號是為了什么?”
“掙錢!”道姆沒有絲毫猶豫。
“對,權力的上層已經被五大幫會占據,咱巧立名目就是為了一個錢字,可是掙誰的錢?”
“還能有誰,當然是平民和商戶的錢,難不成你還敢收那些法師老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