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城,岑文本的馬車緩緩進了江都宮,江都宮仍然是如此的奢華,只是岑文本的心情并不好,李煜的消息在他進入關中的時候,就傳到了江南,江南一片沸騰,昔日的流言也煙消云散了,但岑文本知道,一場殺戮即將出現在大夏的朝廷上。
“岑大人,蕭妃娘娘有請。”剛剛下了馬車,就見一個內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內廷并非本官可以去的,告訴蕭妃娘娘,若是有什么事情,一紙詔書送來就可以了。”岑文本聽了嘴角露出一絲謙遜的笑容,實際上卻絲毫不為觸怒蕭月仙而擔心。
“岑大人。”內侍還想說什么,卻被岑文本擺了擺手,徑自去了崇文殿,至于內侍看著對方的身影卻不敢追上去,這是首輔大臣,誰敢在他面前放肆,就算是皇后也對他禮遇有加。
“哎!”岑文本心中嘆了口氣,蕭月仙派人來見自己,其中蘊藏的是什么,岑文本大約還是能猜出來一點的,正是如此,他才不敢去見蕭月仙,甚至連皇后楊若曦那里都不敢去。
剛剛進入崇文殿,就見范瑾迎了上來,他忍不住說道:“范兄,來的挺早的啊?”
“寒冬將至,還是這大殿中暖和啊!”范瑾似笑非笑的說道:“岑兄,陛下剛才傳來旨意,預計十二月十五日到京。”
“明詔?”岑文本眉宇之間皺了一下眉頭。
“明詔。”范瑾的回答很肯定,只是臉色和岑文本一樣的凝重,大家都在朝堂上呆了這么久,范瑾雖然是中人之姿,但這么多年的歷練,讓他有足夠的經歷,察覺到這里面蘊藏的一絲危機。
“哎,范兄,你我監國不力啊!”岑文本忽然嘆了口氣,苦笑道:“人心不足,自己已經手握富貴了,為何還想得到更多。查出來了嗎?”
“雖然沒有確定,但已經有線索了。”范瑾搖頭說道:“是高湛查出來的,除掉你我三人之外,就是連皇后娘娘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陛下在私下里隱藏了多少力量。”范瑾心中感到一絲心悸。
“只要老老實實的辦差,這些事情與你我有關系嗎?”岑文本搖搖頭,說道:“與其現在監視著,總比最后兔死狗烹來的好。”岑文本臉上卻露出笑容。
“兔死狗烹?陛下可不是這樣的人,否則的話,你我不會如此。”范瑾搖搖頭,兩人秉政多年,李煜從來就沒有說什么,每次大軍凱旋歸來,李煜必有賞賜。
“剛才蕭妃的人找到我了。”岑文本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臉色變的凝重起來,說道:“我擔心這件事情已經涉及到內廷了。”涉及到內廷也不算什么,關鍵是內廷就會涉及到皇子,皇子才是江山之根本。現在李煜沒有冊封太子,顯然是想在這些皇子中選一個賢能之人,若是此事牽扯到皇子,影響可就不大好了。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控制的,就算涉及到了,又能怎樣呢?實際,你我應該知道,這件事情與內廷無關,內廷的那些娘娘們還是分的清楚的,至于外面的人就不知道了。”范瑾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