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侍嶺亭鐵匠鋪生產鐵器的主要還是焦碳和鐵礦石的供應問題,只要這兩種原材料充足,用模具鑄造生產刀劍鐵器其實十分方便,速度遠比這個時代用塊煉敲打法生產鐵器為快。
也是湊巧,項伯獅子大張口向項康索要鋼刀的當天,侍嶺亭鐵匠鋪正好新出爐了一批焦碳,加上馮仲派人四處采買的礦石還有一些存貨,所以僅用了一天多點時間,項康就造出了二十把自己答應送給項伯的鋼刀,又借口自家兄弟在外地已經找到了買主,把新打好的鋼刀全部帶出了工地,送到了自己的三叔母家中。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項康才知道項猷準備親自把鋼刀送到下邳交給項伯,考慮到路途不算遙遠,二十把鋼刀也不是十分容易引人注目,還有項猷是項伯的親兒子肯定思念父親,項康便也沒有阻止,僅僅只是仔細交代了項猷在路上務必小心,還好心向與馮仲交好的里典求得了一份路引,讓項猷可以名正言順的合法北上,然后就再沒有過問這件事情。
被項康料中,項猷和韓離帶著鋼刀北上后,路上雖然兩次遭到沿途關卡的盤查,但因為鋼刀數量不是很多,項猷又帶得有侍嶺亭里典開出的路引,所以沿途關卡都沒有故意刁難和特別仔細的盤查,揮了揮手就讓給商家送貨的項猷和搭伴同行的韓離過關,項韓二人也得以在一天之后順利趕到下邳,把鋼刀直接送進了家住下邳城外的‘韓良’家中。
逃亡近一年只和子侄們匆匆見得一面,突然看到親兒子送刀上門,還算牽掛家人的項伯當然是喜不自禁,忍不住當著化名為韓良的好友張良的面就和項猷抱頭痛哭。不過在得知兒子這次只帶來了二十把鋼刀后,脾氣相當不好的項伯馬上又轉喜為怒,向兒子問道:“睢兒,為父要的是五十把刀,你怎么才送來這么點?”
“是項康不給。”項猷等的就是父親這句話,馬上就說道:“他說侍嶺亭的鐵匠鋪,是他和原來那個亭長馮仲開的,他做不了主,又沒掙到不多少錢,打不出五十把刀,最多只能給父親你二十把。”
“亭長馮仲?”項伯一楞,疑惑說道:“馮仲那個匹夫,上次不是帶著人去我們家抓我么?項康怎么會和他攪在一起?”
什么叫添油加醋,項猷對答的言語就是叫添油加醋,當著生父的面,早就對項康滿肚子怨氣的項猷大倒苦水,先是把項康和馮仲如何化敵為友又狼狽為奸的仔細說了,又說了項康在馮仲的間接幫助下在下相聲名鵲起的情況,末了又一口咬定項康發達后就忘恩負義,只顧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根本不管項家兄弟和兩位叔母的死活,對項伯更是吝嗇摳門,不管自己和母親如何懇求,就是不愿意再多給叔父項伯幾把鋼刀。
“……父親,其實項康就是在找借口,不愿意出那點錢,他怎么打刀我知道,就是先燒焦碳,再用焦碳煉鐵,然后象鑄銅鼎銅器一樣,把鐵水倒進模子里就可以鑄刀,既方便又簡單,項莊、項冠和我都可以給他幫忙,背著馮仲悄悄的就可以打出刀。但我和娘親不管怎么求他,他就是不答應,怕出那點錢……。”
“別說了!”項伯終于開口,鐵青著臉打斷兒子的話,然后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舍不得那點錢就算!他不認我這個叔父,我也不認他這個侄子!”
“項兄息怒。”旁邊化名韓良的張良開口,好心勸道:“項康賢侄應該不是那樣的人,他肯定也有他的苦衷。再說了,你要項康賢侄一口氣給你送這么多刀過來,路上一旦被官府發現,官府肯定會懷疑這些刀的來歷去向,只要往下一追查,說不定就有可能暴露你的行蹤,對你也不利。”
項伯板著臉不說話,張良又勸道:“這事也怪我,不該請項兄你幫我準備武器,好了,以前的話算我沒說過,我們另外想辦法在其他地方弄武器,就別再為難項康賢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