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李左車馬上就答道:“河內郡雖然重要,但是三川郡不管對我們還是對項康小兒都更重要,項康小兒若是有意東出,絕對是首選三川,而不是河內,我們也一定得防著項康小兒明攻河內,實取三川。”
司馬卬皺著眉頭飛快盤算,半晌后,司馬卬突然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是佯攻,漢賊軍隊如果是佯攻,拿下軹關就足夠了,不會繼續南下平陰,封堵我們的渡河道路,阻攔我們北上救援河內。”
“大王所言極是。”少府都萬達趕緊附和道:“我們的細作探得了準確消息,之前項康派遣賊軍東進,是向蒲坂直接開拔,又在蒲坂渡口搭起了一道堅固浮橋,明擺著是想取道河東進兵河內,我們如果不趕緊北上河內奪回軹關,等漢賊的后軍大舉殺入河內,我們河內就全完了。”
司馬卬才剛點頭,李左車馬上就呵斥道:“荒唐!漢賊在蒲阪搭建浮橋,就能證明他們準備取道河東進兵河內了?蒲阪距離寧秦才有多遠,漢賊軍隊只需要一天時間,就能從蒲阪南下到寧秦,再從寧秦東出函谷關!再說了,項康小兒東出,放著寬闊平坦的馳道不走,怎么可能會走河東進兵河內?河內難道對項康小兒無比重要,值得他一定要不惜代價拿下?”
“廣武君,誰說河內對項康小兒不夠重要?”都萬達反駁道:“項康小兒拿下了河內,馬上就能切斷我們和邯鄲的直接聯系,然后既可以用邯鄲郡討好與他藕斷絲連的趙國,又可以從廣武南渡黃河,威逼我們的敖倉重地,到時候敖倉告急,項康小兒的主力又從函谷關正面殺出,我們如何應對?”
“那項康小兒的糧草如何解決?”李左車氣憤說道:“從咸陽運糧到河東,又要穿過中條山和軹關才能運糧到河內腹地,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項康小兒難道連這筆帳都不會算?”
“不要吵了!”司馬卬打斷李左車和都萬達的爭執,黑著臉說道:“還是先去平陰吧,到了平陰再見機行事,如果項康小兒真的是準備主攻河內,我們就搶渡黃河,救援河內,如果項康小兒在河內只是佯攻,我們也可以馬上掉頭西進,把他堵死在崤函道里。”
考慮到漢軍有可能變虛為實,真的全力拿下河內,李左車也不反對司馬卬的謹慎決定,只是建議道:“大王,謹慎起見,我們最好還是立即向韓王申陽知會情況,向他說明唇亡齒寒之理,請他立即做好北上增援我們的準備。另外再分出一支偏師,搶先西進增援澠池,到了澠池后深溝高壘,堅守險要,敵來只許守營,不許出戰,如此才能防備一切萬一。”
司馬卬對李左車確實比較敬重,立即就點頭同意了李左車的主張,當即命令河南軍大將魏亨率軍一萬西進,到澠池去建立阻止陣地防范漢軍東出函谷關,又派人向近在咫尺的韓王申陽求援,同時派人趕往彭城向西楚方面知會情況,讓項羽也做好盡快出兵給自己幫忙的準備。
順便說一句,雖說同樣近在咫尺的趙**隊也已經和項康撕破了臉皮,可司馬卬不但沒有考慮過什么向趙國求援,相反還直接去令他的邯鄲駐軍,讓邯鄲郡的河南軍小心提防趙**隊趁火打劫,突然從背后捅自己一刀——司馬卬拐跑了那么多趙**隊給自己建國,趙國可是絕對干得出這種缺德事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