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這是冒頓一貫的用兵風格,除非他突然改了性子,否則他一定會先打馬邑。”李左車微笑搖頭,又笑著說道:“怎么?項莊將軍,你就這么怕匈奴蠻夷會真的先打善無?如果怕的話,要不我多給你留一點軍隊如何?”
李左車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項莊當然只能是趕緊抱拳唱諾,擔保一定以一萬兩千軍隊守住善無重鎮,李左車滿意點頭,也這才撇開眾人,把項莊叫到旁邊,單獨對項莊交代了一個重要任務,還有安排項莊在自己離開善無后做一件事情,項莊用心記住,再次抱拳唱諾。
就這樣,迅速安排好了防御部署之后,才剛確認部署到位,李左車就安排雁門駐軍主力在夜間分批離開善無,以此迷惑匈奴安插在雁門的眼線,讓匈奴方面無法迅速摸清漢軍的防御部署,同時李左車本人也是在夜間辭別的項莊,在衛隊的保護下秘密離開善無。然而讓李左車意外的是,正當他與項莊拱手告別的時候,代郡那邊卻突然傳來消息,說是匈奴左賢王所部集結在了察罕淖和安固里淖一帶,同時匈奴輕騎不斷騷擾代郡長城的各處烽火臺,似乎有大舉進兵代郡的跡象。
對此,性格謹慎的項莊當然是憂心忡忡,無比擔心李左車的預料出現偏差,匈奴主力會先打代郡,李左車卻不為所動,斷然說道:“匈奴絕對不會先打代郡,代郡民少糧缺,打下來也意義不大,同時還只會給我們后續援軍迅速北上的機會,不用理會代郡那邊。代縣即便遇到危險,公孫同和陶習也會在第一時間出兵救援,薊城距離沮陽不過百里道路,沮陽到代縣又有馳道可通,我們可以放心把代縣委托給我們的燕地軍隊。”
見李左車態度自信而又堅決,被項康一再要求務必服從李左車號令的項莊毫無辦法,也只好是提心吊膽的與李左車拱手告辭,目送他連夜南下馬邑,然后更加提心吊膽的繼續在善無虛打李左車的旗號,在逐漸刮起的凜冽寒風中緊張等待匈奴的下一步動作。
兩天后,還不知道李左車已經去了馬邑的代郡那邊再度給善無送來急報,說是左賢王親自統領所部主力從察罕淖一帶南下,前鋒更是直接越過代郡東北部的長城,直接進犯代縣的意圖十分明顯。項莊聞報當然更是擔憂,不得不趕緊向李左車告警,同時秘密知會王陵,讓王陵知道李左車其實已經去了馬邑。
又是兩天后,還沒有來得及收到項莊回音的王陵第三次送來急報,說是左賢王的輕騎已經突襲到了安陽附近,嚴重威脅到了代縣與雁門的交通聯絡,項莊聞報既無奈又擔心,輔佐他的族侄項它更是直接對項莊說道:“丘叔,廣武君這一次會不會弄巧成拙,讓我們的代縣陷入危險?如果匈奴真的是先打代郡,不用急著打下安陽,只要把安陽一圍,馳道一斷,我們的代縣可就孤立了。”
“沒辦法,他是三郡總管,他決定的部署,我們只能服從。”項莊悶悶不樂的回答,又說道:“耐心等吧,好在代縣那邊還有燕地的援軍可以指望,就算被孤立,我們也用不著過于擔心。只希望安陽那邊能夠挺住,不然的話,安陽肯定會變成第二個高柳。”
突如其來的變化很快又讓項莊和項它叔侄措手不及,當天傍晚時,他們聚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一個衛士突然飛奔進了房間,氣喘吁吁的向項莊奏報道:“啟稟項莊將軍,岱海急報,今天清晨時,一股數量不明匈奴騎兵突然出現在了岱海附近,似乎有進犯善無北部長城隘口的企圖。”
“岱海?!”項莊驚得直接筷子落地,大聲吼叫道:“我們的斥候細作是干什么吃的?岱海距離善無才只有一百二十里,匈奴騎兵是怎么突然出現在那里的?匈奴蠻夷有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