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說魏朝啊。”劉禪聞言想了想道:“那里有三萬駐軍,司空已用城墻將鄴城困死,恐怕鄴城守軍,還不知道我軍大半已然撤走了。”
以三萬人包圍十幾萬大軍,數十萬人口的城池,這種事想想就覺得有些荒誕,但劉毅卻做到了,而且這都一年了。
“如今冀州已在司空治理下,大有起色,這次司空來信,想要在幽州興建一城,以御草原各族,而且規模是作為陪都,此外還有從幽州到冀州的軌道網,還有渤海灣。”劉禪揉了揉太陽穴道:“此外聽說還要準備中原各地的軌道交通,未來十年內,司空準備在中原興建數座重鎮,作為我大漢的核心,還有一座能夠橫跨長江的大橋!”
黃皓有些聽不懂,但看劉禪的態度,顯然并非怪罪劉毅,微笑道:“司空這般做,也是為我大漢興盛而奔波,陛下,如今關中、蜀地、荊州還有西涼年年豐收,每年朝廷單是稅收便比往年多了不少,司空雖然花費不少,但成功之后,于我大漢而言,卻是利在千秋啊。”
“你還懂這個?”劉禪瞥了黃皓一眼道。
“奴婢不懂,只是每日聽諸位公卿如此說,聽得多了,也多少知道一些。”黃皓連忙道。
“是啊,當年司空要了百億興建二都,如今二都大興,這些年來賺回來的何止百億,確實是這么個道理,但你可知這次司空要多少?”劉禪苦笑道。
“百億?”黃皓小心道。
“呵~”劉禪不屑的瞥了黃皓一眼道:“此番工程之巨,司空動用各地力量,整個中原各州郡出人出力,司空只需在各處奔走,都需要十年,百億?這次司空可是要興建整個中原吶!這一次,光是朕剛剛說的這些,便需要一千三百億,國庫都沒有這么多錢,還得讓鑄幣坊再鑄不少,最快也要到明年才能籌齊。”
黃皓聞言,心臟狠狠地抽搐了幾下,都快停了。
黃皓的身家也算不少了,這些年憑著劉禪寵臣的身份,官職雖然不高,但私下里找自己辦事說話的,送來的財物也不少,但這么多年,他的身家加起來,有個幾千萬頂天了,這種動輒上千億的數據,黃皓只是聽著,都覺得心臟快要不跳了。
“陛……陛下……”良久,黃皓才覺得自己的心臟能跳了,努力克制著自己的聲音,但還是有著顫音,看著劉禪,臉上帶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如今天下初定,奴婢覺得不宜大興土木,當以安民為重。”
“這又不是興建宮殿,司空所做,都是利民之事,以往西涼、南中、西域,關中,哪里不是剛剛經過戰亂,但你看司空所為,可曾激起民憤?”劉禪笑道:“若朕興建宮殿的話,天下百姓或許可以罵朕,但朕是幫他們,而且所出的錢,也是出自國庫,又未曾增稅,怎就不是安民了?”
“只是這也太……”黃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一千多億啊,整個大漢要拿出這么多錢,還得加快鑄幣,要一年才能鑄出來,黃皓覺得劉禪瘋了,不對,是這世界都瘋了,朝廷花錢花成這樣,天下剛剛收復就立刻大興土木,天下百姓竟然沒多少怨言?這算什么?
“朕也想看看,有生之年,是否能看到司空所言的真正盛世!”劉禪向導當初劉毅給自己描繪的盛世場景,天下處處是洛陽,百姓安居,生活富足,民富國強,人才輩出,只是想想,就覺得有些激動。
“行了,國家大事,你就不用亂操心了,明日朕會跟二相商議,對了,你去一趟鄴城,一年了,朕不想再耗下去了,那曹芳若是愿降,朕給他封侯,保他曹氏宗族三代富貴。”劉禪看向黃皓道:“司空現在應該在北海,你順道去一趟,將司空叫上,這收降鄴城,還需司空主持。”
時隔一年,若非劉毅這次送來奏表要錢,劉禪都快把鄴城給忘了。
“喏!”黃皓連忙躬身領命,等劉禪寫了詔書后,便帶使團乘上軌道車直奔許昌,又在許昌換乘馬車一路不停趕往北海。